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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指蒼穹鋒芒(1 / 1)

老尼的袈裟如同一朵燃燒的青蓮裹住二人,腐臭的毒霧瞬間將其染成漆黑。沈硯卿懷中的淨慈突然感覺喉間的佛珠劇烈發燙,七十二顆蓮心念珠同時迸發刺目白光,化作一道蓮花狀的防護罩將三人籠罩其中。灰袍老者的骷髏頭撞在光罩上發出刺耳的尖嘯,無數黑色觸手順著裂紋瘋狂蔓延。

"原來力量藏在你身上!"老者枯槁的手指掐住光罩,指甲縫裡滲出綠色毒液,"怪不得這些禿驢寧死不屈!"他身後的邪修們見狀蜂擁而上,青銅麵具刺客的彎刀、黑袍巫師的毒咒如暴雨般傾瀉在防護罩上。

沈硯卿咬破舌尖,將心頭血噴在斷筆之上。筆杆上"沈硯卿"三字迸發出遠古圖騰的光芒,他揮筆在空中疾書,殘破的廟牆轟然倒塌,化作無數青磚懸浮空中。"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隨著一聲暴喝,青磚排列成八卦戰陣,將圍上來的邪修困在其中。然而天書的力量正在快速流失,他能感覺到經脈被金光灼燒得劇痛,眼前陣陣發黑。

老尼突然抓住淨慈的手,將最後一絲真氣注入她體內:"記住...蓮華之力...需以慈悲為引..."話音未落,骷髏頭終於衝破防護罩,穿透老尼後背。鮮血濺在淨慈臉上,她望著師父逐漸失去生機的眼睛,突然感覺體內有什麼東西轟然炸裂。那些被強行藏入身體的佛珠化作萬千光點,順著她的血脈湧向指尖。

"放開她!"沈硯卿瘋狂揮舞斷筆,卻被灰袍老者甩出的鎖鏈纏住腳踝。就在邪修們的利刃即將刺穿淨慈胸口時,她下意識地雙手合十,輕聲念出從未學過的經文:"諸相非相,見如來..."霎時間,璀璨的金色蓮花從她掌心綻放,花瓣所過之處,邪修們的武器紛紛崩裂,身體化作飛灰消散在空中。

灰袍老者驚恐地後退,骷髏頭在他手中劇烈顫抖:"不可能!這是失傳千年的...蓮華滅世咒!"然而回答他的,是淨慈眼中冷冽的金光。巨大的蓮花虛影從天而降,將整片廢墟籠罩其中。在耀眼的光芒中,沈硯卿看到淨慈的身影逐漸透明,而她手中,正握著半卷散發著神秘光芒的古卷——那是比墨劫天書更加古老的存在。

蓮花虛影消散的刹那,晚風卷著灰燼掠過殘破的廟牆。沈硯卿踉蹌著扶住傾倒的經幡柱,指腹擦過淨慈方才站立處還帶著餘溫的青磚。"淨慈?"他的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尾音在空蕩蕩的廟宇裡撞出破碎的回響。

突然,地麵裂開蛛網狀的黑紋,無形的力量如巨蟒纏住淨慈的腳踝。她驚恐的呼喊被吸入虛空,隻留下半枚從指間脫落的佛珠,在月光下骨碌碌滾到沈硯卿腳邊。他撲過去攥住珠子,掌心傳來的冰涼觸感卻讓血液瞬間凝固——珠子表麵爬滿細密裂痕,正如他支離破碎的心臟。

梁平的腳步聲是在三個時辰後響起的。神雷殿主望著滿地焦黑的屍體,目光最終落在蜷縮在佛像底座的身影上。沈硯卿抱著膝蓋來回搖晃,斷筆在地上胡亂塗畫著扭曲的蓮花,嘴角掛著涎水,喉嚨裡發出含混不清的囈語:"蓮花開了...淨慈的蓮花開了..."

"真是感人。"梁平彎腰拾起那半卷散發微光的古卷,指尖拂過神秘的符文,忽然發出暢快的大笑,"墨劫天書尚未完全覺醒,倒先釣出了更珍貴的東西。"他居高臨下地盯著失魂落魄的書生,靴跟碾過地上的佛珠,"不過現在,你已經沒用了。"

沈硯卿突然抬頭,空洞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清明。他緩緩舉起沾滿泥土的斷筆,筆尖對準自己的心口,聲音輕得如同風裡的塵埃:"淨慈說...要渡人..."話音未落,筆鋒直直刺入胸膛。鮮血噴湧而出,在地麵綻開一朵妖異的紅蓮,而他最後一絲意識,是看見淨慈的幻影在血泊中浮現,對著他露出缺了門牙的笑容。

梁平猛地揪住沈硯卿染血的衣領,神雷殿主的威嚴儘數化作猙獰的怒容,手中古卷被攥得簌簌作響:“你個不知死活的蠢貨!墨劫天書剛現真容,蓮華之力尚未參透,這天下的格局還未被神筆改寫,你倒好,拿根破筆往心口捅?!”他狠狠將人摜在佛龕上,震得褪色的壁畫簌簌落灰,“我苦心經營二十年,從你幼時布下的局,看著你一步步被仇恨啃噬,就為了等天書覺醒的這一刻!你現在給我尋死?”

沈硯卿半睜的瞳孔裡倒映著對方扭曲的臉,喉間溢出帶血的嗆笑。梁平見狀更怒,抄起供桌上的銅燭台狠狠砸在他身側:“你以為死了就能解脫?淨慈被抓走時,你連她衣角都抓不住!那些擄走她的勢力,此刻正在用最殘忍的手段榨取蓮華之力!你若敢死,我就讓整個江湖陪葬!把她師門的尼姑庵燒成白地,讓她的師父亡魂永墜阿鼻地獄!”

唾沫星子混著血絲濺在沈硯卿臉上,梁平突然扯開他染血的衣襟,露出心口黯淡的雷紋刺青:“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刺青是當年我親手所刻,為的就是鎖住天書之力!你以為自己是為情殉道的癡種?不過是我棋盤上的棄子!現在棄子想掀桌?告訴你——隻要我活著,淨慈就彆想安生!她若死了,我就用她的魂魄煉製噬魂蠱,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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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卿渙散的目光驟然凝聚,染血的手指顫抖著攥住梁平的手腕。梁平見狀勾起冷笑,俯身貼近他耳畔字字如刀:“想死?先問問我手裡的古卷答不答應。等我參透其中奧秘,第一件事就是讓你親眼看著,淨慈如何在我掌心,被力量折磨成一具瘋癲的傀儡!”

梁平怒極反笑,指尖如鷹爪扣住沈硯卿咽喉,將他重重摜在斑駁的《金剛經》壁畫前:“豎子!昔年伍子胥父兄遭戮,掘墓鞭屍以雪恥;豫讓漆身吞炭,三擊趙襄子衣袍以明誌。你身負血海深仇,竟效尾生抱柱之愚,學曹蜍李誌之怯!你父母臨刑前血書‘報仇雪恨’四字,你卻要將這四字浸入自己的心頭血?”

他猛然扯開沈硯卿衣襟,露出那道猙獰劍疤,冷笑似冰錐刺骨:“《史記》有雲‘士為知己者死’,你可知你師父臨終前托孤於我,隻盼你‘留得青山在,他日斬蒼龍’?如今你自戕,是要讓‘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悲劇重演?淨慈被擄,你不思效仿信陵君竊符救趙,反學伯仁‘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懦弱!”

梁平抓起地上斷筆,筆尖直抵沈硯卿眉心:“孔夫子雲‘誌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你這般輕生,是成的哪門子仁?不過是‘匹夫之勇,婦人之仁’!你可知《孫子兵法》有雲‘小不忍則亂大謀’?淨慈此刻或正受‘炮烙之刑’‘蠆盆之苦’,你若敢死,便是將她推入‘阿鼻地獄’!”

他忽然將古卷重重拍在沈硯卿臉上,經文碎屑紛飛如紙錢:“看看這滿地狼藉!恰似《阿房宮賦》中‘楚人一炬,可憐焦土’!你若此刻赴死,與‘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的庸人何異?莫說‘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你連‘守得雲開見月明’的耐性都沒有!若你真死了,我定要讓你親眼見證——那些害死你父母的奸佞,如何‘炙手可熱勢絕倫’;淨慈師門眾人,怎樣‘一寸相思一寸灰’!”

梁平的咆哮戛然而止,指節因用力過猛而泛白。他盯著沈硯卿胸前汩汩滲出的鮮血,看著那支斷筆正詭異地吸附著猩紅液體,紋路間流轉的金光竟與古卷產生共鳴。"你說什麼?"他的聲音不自覺地發顫,神雷殿主的威嚴在這一刻碎成齏粉。

沈硯卿咳出一口血沫,卻露出釋然的笑:"《山海經》有載,"以血為引,以魂為契",我在試...用本命精血與斷筆通靈。"他虛弱地舉起染血的筆,筆尖突然浮現出淨慈模糊的虛影——她被鎖在布滿符文的青銅祭壇上,蒼白的麵容透著決絕。"隻要筆不斷,血不枯..."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就能感知她的生死..."

梁平踉蹌後退,撞翻了一旁的燭台。火苗舔舐著滿地經文,卻映不亮他驟然失色的臉。原來從始至終,這個被他視作棋子的書生,竟在絕境中參透了《墨劫天書》最古老的秘術。"你何時...學會這般逆天改命之術?"他的質問裡帶著難以掩飾的震驚與恐懼。

沈硯卿艱難地倚著佛像,血珠順著斷筆滴落,在青磚上勾勒出神秘的圖騰:"當你說要讓淨慈魂飛魄散時..."他突然劇烈咳嗽,鮮血濺上梁平的衣襟,"我想起師父臨終前的話——"筆為骨,血為墨,情為魂"。這世間最強大的術法,從來不是神筆,而是..."他握緊斷筆,圖騰爆發出刺目金光,"豁出性命也要守護的執念。"

佛堂外驚雷炸響,梁平望著書生眼中重新燃起的烈焰,第一次感到自己精心布局的棋局,正在脫離掌控。而那支浸透心頭血的斷筆,已然成為連接兩個世界的橋梁,既是救贖的希望,也是足以顛覆一切的殺招。

梁平僵在搖曳的燭火中,袖間神筆突然發出蜂鳴。沈硯卿倚著佛像緩緩起身,染血的斷筆懸浮半空,筆尖流轉的金光竟與他周身氣韻渾然一體,宛如《華嚴經》中所述“一即一切,一切即一”的無上妙境。

“二十年前你在我繈褓裡埋下雷紋刺青,十年前引我目睹滅門慘案,”沈硯卿聲音如洪鐘般響徹佛堂,字字句句震得梁平耳膜生疼,“可你在暗處救下被官兵追殺的流民,在神雷殿私藏《度人經》孤本,這些又作何解釋?”他抬手輕揮,梁平懷中的古卷自動飛出,懸浮在二人之間,“這卷《蓮華密典》的邊角,分明有你批注的‘蒼生為念’四字。”

梁平的麵具轟然碎裂,露出眼底從未示人的疲憊與滄桑。他望著少年浴血重生的模樣,忽而想起《金剛經》裡“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的偈語,喉頭湧上苦澀笑意:“原來連老僧都勘不破的局,竟被你以命相搏參透了。”他解下象征權柄的雷紋玉佩,任由其墜地粉碎,“當年神雷殿被邪祟侵蝕,我假意投敵不過是...”

“我懂。”沈硯卿抬手止住他的辯解,斷筆化作流光沒入掌心,“就像佛經所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但這場劫數,終究要由我自己了斷。”他望向天際那道連接陰陽的金光,淨慈的虛影在其中若隱若現,“您教我執筆畫儘蒼生苦,如今該由我用這覺醒之力,去救我的‘蒼生’了。”

梁平望著少年漸行漸遠的背影,忽覺漫天星鬥都黯淡無光。佛堂外驟雨初歇,蓮花香混著血腥味彌漫開來,恰似他苦心經營半生的棋局,終在最驚心動魄處,化作了少年手中直指蒼穹的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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