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一響，梁平還沒來得及開口，林月就先轉過身子，雙手撐著桌麵，眼裡帶著點狡黠的笑意：“剛才上課跟你開玩笑呢，彆當真呀。”
她晃了晃手裡的筆，語氣輕快：“我今年才16歲，哪能活幾千年？之前在門口等班主任介紹的時候，就聽見你趴在桌上嘟囔‘魔族公主’‘活了幾千年’，還看見你課本上畫的那個……像公主的小人，發型和衣服，跟我剛才站在門口的樣子還挺像。”
梁平的臉瞬間熱了，趕緊把課本往抽屜裡塞了塞，卻還是被林月伸手攔住。她指著課本上的簡筆畫，眼神裡滿是好奇：“你畫的這個公主，是不是照著誰畫的呀？還有旁邊這個斷刀，看著還挺特彆的。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啊？我總覺得你有點眼熟，而且你身上的味道，讓我覺得很親切。”
“我……”梁平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總不能說自己做了個特彆真實的夢，夢裡有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魔族公主，還說要嫁給自己吧？這話說出去，非得被當成瘋子不可。
他撓了撓頭，含糊地說：“就是……做了個夢，夢見的人物，隨手畫下來的。可能是夢裡的公主跟你有點像，所以你覺得眼熟吧。”
林月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幾秒，沒再追問，反而笑了笑，從書包裡拿出一個小小的桂花糕，遞到他麵前：“算啦，不追問你啦。這個是我媽媽做的桂花糕，早上忘帶了，剛才回家拿的，給你嘗嘗，就當……謝謝你剛才沒跟我計較上課的玩笑。”
桂花糕的甜香飄進鼻尖，和夢裡阿狐遞給他的味道一模一樣。梁平愣了一下，接過桂花糕，小聲說了句“謝謝”。
“對了，”林月突然想起什麼，又補充道，“我轉來之前，去參觀過秦陵博物館，看到裡麵展出的青銅令牌，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你不是曆史課代表嗎？下次有空，能不能跟我講講秦陵的故事呀？”
梁平拿著桂花糕的手頓了頓，抬頭看向林月——她眼裡滿是真誠的好奇，沒有絲毫偽裝。難道這一切真的隻是巧合？可相似的長相、相同的桂花糕喜好、對青銅令牌的熟悉感……太多的“巧合”湊在一起，反而讓他心裡的疑惑越來越深。
他咬了一口桂花糕，甜味在嘴裡散開，和夢裡的味道重疊在一起。他看著林月的笑臉，輕輕點了點頭：“好啊，下次我跟你講。”
或許，這不是巧合。或許，他和林月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午間窘境，現實冷暖
放學鈴聲一響，教室裡的人瞬間走了大半，梁平摸著餓癟的肚子，也跟著起身——早上匆匆啃了個饅頭，現在早就饑腸轆轆。他伸手摸向挎兜，想掏出錢包去食堂買份盒飯，指尖卻隻碰到兩枚冰涼的硬幣，掏出來一看，赫然是兩塊錢。
“就剩兩塊錢了？”梁平盯著硬幣，嘴角忍不住往下撇——這兩塊錢，在學校食堂頂多能買兩個冷饅頭，連碗熱湯都買不起。他想起地宮夢裡，不管是阿狐的桂花糕，還是人類士兵分享的烤紅薯，從來不用為吃的發愁，再看看現實，忍不住歎了口氣：“這現實世界怎麼這麼慘啊……”
他是班裡出了名的貧困生，父母早逝，一直靠著遠方親戚的資助生活。可那家人特彆摳，每個月給的資助費連六十塊都不到，勉強夠買些生活用品和最便宜的飯菜。他也試過利用課餘時間去打工，發傳單、送外賣，可要麼被老板克扣工資，要麼因為要趕作業隻能做短期，賺的錢根本不夠用。
“梁平，你還沒走啊？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飯？”林月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她背著書包，手裡還提著一個保溫桶，“我媽媽早上多做了點紅燒肉和米飯，我帶了雙份，一起吃吧？”
梁平回頭，看到林月手裡的保溫桶冒著熱氣，心裡突然一暖，可又有點不好意思——他連自己的飯都買不起，哪好意思吃彆人的。他趕緊把兩塊錢塞回兜裡，撓了撓頭，笑著說：“不用了，我……我不餓，等會兒出去買點東西吃就行。”
“不餓？”林月挑眉，一眼就看出他在逞強，“你早上就吃了個饅頭，現在還不餓？快過來，我一個人也吃不完，浪費了多可惜。”她說著，就把梁平拉到教室角落的座位上，打開了保溫桶——裡麵的紅燒肉泛著油光，米飯還冒著熱氣，香氣瞬間飄了出來。
梁平看著保溫桶裡的飯菜，喉嚨忍不住動了動，眼眶有點發熱。林月把筷子遞到他手裡：“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對了，你要是缺錢的話，我知道學校附近有家書店在招兼職，周末上班，工資還挺高的，我可以幫你問問。”
梁平接過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嘴裡，溫熱的肉汁在嘴裡散開，比他吃過的任何東西都香。他一邊吃，一邊小聲說：“謝謝你啊，林月。還有……那個兼職，要是方便的話，麻煩你幫我問問。”
“跟我客氣什麼。”林月笑了笑，也拿起筷子，“快吃吧，不夠還有呢。以後要是沒帶錢，就跟我說，我媽媽做的飯多，分你一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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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平點點頭，大口吃著飯菜，心裡卻悄悄想著——雖然現實世界有點慘，可還好，遇到了林月這樣的朋友。或許，這現實世界，也不是那麼糟糕。
補習驚喜，校園風波
梁平正扒著碗裡的紅燒肉，聽到林月的話，筷子猛地頓在半空：“你說……讓我給你補習？”
“對啊，”林月點點頭，眼裡滿是期待，“我聽說你成績特彆好，尤其是曆史和數學，我這兩科總拖後腿。我媽媽說了，隻要你願意補，一次給你塊補習費。”
“一、一萬塊？！”梁平的聲音瞬間拔高，差點把嘴裡的飯噴出來。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每月六十塊的資助費和這比起來，簡直像毛毛雨。他捏了捏手裡的筷子，感覺心臟都快跳出來了，連忙點頭：“我願意！太願意了！”
林月被他激動的樣子逗笑：“而且我特彆喜歡聽你講秦陵的故事，你講的時候眼睛都在亮，就像那些事是你真的經曆過似的，比曆史老師講得還有意思。”
梁平撓撓頭，心裡又暖又甜——終於不用再為錢發愁，還能和林月多相處，簡直是雙喜臨門。兩人正說著，一個高壯的身影突然堵在他們麵前，是學校出了名的惡霸張強。他吊兒郎當地晃著胳膊，眼神不懷好意地盯著林月：“喲，新轉來的美女？成天粘著這麼個窮酸，多掉價啊。跟哥走，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梁平瞬間皺起眉，站起身擋在林月前麵——雖然他知道自己沒什麼力氣，可在夢裡當守陵人時的勇氣還在，怎麼能讓彆人欺負林月。“你彆過來！她不想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