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再也不複往日榮光,看著邱楓的眼神也從滔天的恨意慢慢變成祈求。
“說實話,看見你現在的樣子我還挺詫異的,畢竟你以前那麼風光過。我這人最看不得上位者跌落神壇。”
葉銘瘋狂點頭,眼眸中多了一絲希冀。
“真的可惜,我會像對之前那麼多死在我麵前的人一樣,替你惋惜的。”邱楓很是無辜,突然覺得自己特彆像蔣路林,好賤啊,沒忍住給自己一巴掌,回到正事,“你兒子還要有新生活,我不會讓他受你影響,但你好歹是他血緣上的父親,他進不來,你有什麼話需要我帶給他嗎?”
葉銘垂眸,知道麵前的人幫不了他,頹然的跌坐在地,至於什麼想說的話,他壓根沒有想過,自己能不能活才是重要的,他從始至終就是一個利己的人。
“好,也算沒看錯你。”邱楓明白了,為鄔冀不值,這種爸存在意義到底是什麼?到了門口,最後一絲因為鄔冀的情誼讓他開口,“等會兒進來的,你認識,不管用什麼辦法,如果他願意給你一條生路,我也會保你不死的。”
邱楓出來時,臉上帶著轉瞬即逝的淚痕,殷阮張了張嘴還是搭話:“這麼快?”
“嗯。”
“你舍不得?”
“不是,是替他傷害的人難過。”邱楓不願多說,等殷阮進去才抬頭長舒一口氣,默默把一地的煙頭一起清理走。
還在因為邱楓最後的話而愣神,就看見殷阮的臉。葉銘一骨碌跪在地上爬過來,抓著柵欄看著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殷總,殷總!殷總我知道,您是邱楓的叔叔,我是惹了不該惹的人,求您放我一馬,我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他麵前,求您,求您給我一個機會!”
殷阮眉頭皺的更深,厭惡之情溢於言表,連走近都不願意,冷笑一聲:“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給你機會?”
葉銘被問住了,腦袋瘋狂運轉:“鄔冀!鄔冀是我兒子,邱楓不是和他關係好嗎,他肯定也不願意真的看我死的!殷總,是吧殷總?我知道,我不該對邱楓下手,是我該死,但我現在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已經知道後果了,殷總,求您。”
這麼說,殷阮知道邱楓傷心的原因了,隻覺得好笑,這麼心軟,怎麼對自己這麼心狠,讓人求到自己麵前,做白日夢呢。
殷阮表情鬆動,但不像被說動的樣子,葉銘摸不著他的意思,隻能不住的磕頭,能活命,什麼都不重要。
“叛你刑的哪一條,和你對邱楓有關?葉長官,身居高位當謀其事,你這麼說好像是我因為私怨故意針對你一樣。”殷阮走到牆邊靠著,“不過敞開來說,我確實想你死。”
葉銘再次栽在地上,隻覺得一切都完了。
“不止是因為邱楓。因為他爸爸不是我遠房表親,不遠,很親。所以,我為什麼要你死?”
“鄔芸?”
“人不行就算了,廢物到你這樣的蠢貨,活著也沒什麼意思。”殷阮眼眸冷淡下來,看他已經在看一個死人,“一個魔萱而已,這點能力都沒有,那麼多年讓她四處逍遙,如果不是她,我會和邱桀走到如今的地步嗎?”
“你是……恨她?”葉銘懵懵的。
“這倒不蠢。你和魔萱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你既然要她死,為什麼還要讓她和邱桀碰麵?給他們相遇的機會,明明沒有她的存在,一切都好好的。
“你不該死嗎?魔萱也是,我不明白,到底有什麼魔力,可以讓邱桀變化那麼大,可以這麼對我,就因為她,就可以不要我了嗎……
“你最大的錯,是當年沒有能力還要招惹她,你把她弄死,邱桀現在也不會因為她莫名其妙不見而恨我。
“我本來看見你沒那麼惡心的,天不遂人願,既然不讓我痛快,那就都不要好過了。”殷阮把煙扔地上碾滅,繼續點上一根,周身的戾氣飄蕩,混雜著哀傷。
葉銘腦子很亂,臨近咫尺的死亡已經消耗了他大量的腦細胞,這些恩恩怨怨落在耳朵裡,隻讓他埋藏心底對鄔芸的愛與恨又湧了出來,他的一輩子都是因為這個女人毀了的。葉銘抓著柵欄,眸色血紅:“鄔芸這個賤人!啊——當初就該掐死她!”
殷阮不屑的笑笑:“下輩子吧,你被魔萱弄死我們就不會遇到了。”即使厭惡,他依舊肯定魔萱的能力,好歹是邱桀的愛人,怎麼會一文不值。殷阮笑葉銘的愚蠢,也笑自己的無能,收斂情緒,問這趟前來的正事,“魔萱當年出事的那個賽場車,你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事嗎?”
葉銘一愣,殷阮的話讓他摸不著頭腦,不過倒是一個好機會:“你留我一命,我告訴你。”
這世上沒有幾個能讓殷阮容許談條件的人,他的意圖昭然若揭,一個眼神也不想停留,抬腳離開,身後是葉銘拽著欄杆淒厲的哀嚎。
白汐在車內等著,帶著殷阮回程,看著後視鏡內陰沉的臉,她明白,不是他突然多麼恨葉銘,是他不想去恨邱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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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位很快發來,鄔冀就在獄所附近的一個小巷子裡,邱楓等人到的時候,已經被控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