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已經收拾好要入睡，高毅還是沒回來。邱楓麵露憂色，起身去找人。
集訓營內就那些地方，教室還亮著燈，高毅在角落。邱楓鬆了一口氣，幸好，他剛才一直怕是有人將手伸進了訓練營，對他身邊的人下手。
走進去，另一個角落還有兩個人，麵熟，應該是方知校今天說的兩位。
“邱楓？你怎麼來了？”高毅從習題裡抬頭。
“我看你沒回去。有什麼需要我的嗎？”
“不用不用。”高毅將書本往自己懷裡攬，“你快回去休息吧，昨天都……”
“哎帥哥！”
“嗯？”邱楓扭頭，高毅被打斷，沒有再說什麼。
“你是帝國的嗎？”旁邊兩位發出疑問。
“是。”
“真的啊，那個說自招進來的就是你啊！”兩個人得到肯定，像見到金子一樣興奮，“你好厲害啊，能個人參賽的幾年也出不了一個，你是怎麼通過的？”
“走後門。”
“啊？”
“那還問，考試唄，不然呢？”邱楓開始懷疑方知校說的話，這兩人明明蠢蠢的。
“啊對，我們知道，哈哈哈哈。”兩人尷尬的縮回去，想誇人表達膜拜之情的，結果……
邱楓到高毅旁邊坐下：“有需要問我。”
高毅垂首，點點頭。
“哎，你去。”
“你去啊。”
“你是女生他不好拒絕。”
“你是男生還怕這些？”
角落，有兩人窸窸窣窣。
邱楓無聲歎息，轉向高毅：“她們兩個是市耀的，要不要一起學習？”
高毅點頭，瞬間感動。
“你們，要過來一起嗎？反正都在學習，互相交流交流。”最後，是邱楓先發出邀請。
第二天，眾人來的時候就看見後排四個腦袋整齊劃一。在這學通宵了？什麼競賽，這麼豁得出去。
落座的聲音讓四人悠悠轉醒。
“哎喲我不行了，回去洗漱了。”
薑彥拍拍臉，清醒清醒：“等我。”
“等什麼，你回女生宿舍嗎？”尤越岑走在前方，回眸步履不停，笑得明媚。
邱楓醒來看到前排的顧易元，活動一下筋骨，坐過去。高毅前後腳跟上。
“腰酸背痛啊，手都壓麻了。”邱楓歪頭，往顧易元肩上靠。
顧易元身子一扭，麵無表情：“澡都不洗，臟死了。”
“哎你——我昨晚洗了澡了，這四個裡我最乾淨，你以前也不嫌棄我啊！”
“嗬。”顧易元依舊一動不動拜讀手中的書本。
邱楓扭頭看他，怎麼看也不像是沉迷學習的樣子，置氣呢？邱楓秒懂，立馬掛上笑容，扒拉板凳湊上前：“易元～”
“彆煩我。”無情挪開。
那就再次湊上：“易元彆不理我求求你了～你是我最最最最最最最重要的寶。”
顧易元撅嘴，壓下。
“理理我唄～”
“喔——”顧易元被哄好了。”
高毅全程目瞪口呆。
越臨近最後一搏越焦躁不安，教室裡氣氛怪異，甚至好幾個興奮過頭開始返祖。
要進考場了。
“怎麼樣，有信心嗎？”邱楓問。
“有。”高毅鄭重點點頭，來這一趟，無論怎樣他都知足，更彆說遇到無私的邱楓為他答疑解惑，現在邱楓儼然是他的神，誰也不能忤逆。
路過，遇到尤越岑薑彥，三人點頭示意。昨晚學術研討後，兩人反而沒了之前勢必要超過對方的決心，隻有麵對更好的自信與乾勁。
“進考場嘍，拜拜。”顧易元揮揮手，和邱楓分開，走進自己的房間。
最後三小時，創造奇跡。
鐘聲響起，日頭西斜。
西邊的天際已泛起不易察覺的、暖融融的金杏色，為即將到來的盛大日落做著無聲的預告。
為了出行效率，考試結束統一收拾行李在階梯教室等候，待分數出來無異議，各自動身各回各地彙報戰況，而第一名則直飛雪域。
兩個小時，驚心動魄的時刻，大家守在電腦前，瘋狂刷新著界麵。
“啊！147！”
有人驚呼出聲，大家緊盯著麵前屏幕，汗水浸濕掌心。先出的是裸分，雖不知最後名次，已能推斷水準。
“啊啊啊啊啊啊147.8，我的天啊……”高毅再次熱淚盈眶。
“你應得的。”邱楓回想下，這人進了集訓就沒休息多久，一直在學，拚搏天地可鑒。
“還行，142，能拿附加了。”顧易元鬆了口氣，他很滿意，“要是真能拿兩分，名次還可以吧？不倒數就不丟人。”
“能拿附加？”
“對啊，主卷140及以上開始算附加點，我也很奇怪。不過我聽說是之前有人參賽，主卷不寫隻做附加，一點也不尊重人，所以加了這個限製。我同意，太裝了。”
“啊？嗬，這樣啊。”邱楓扯下嘴角，笑笑。
“你呢？怎麼不看。”顧易元搓手，比看自己還要激動。
邱楓轉向側後方，尤越岑薑彥兩人感應到，抬頭，大家都沒什麼表情。邱楓回頭劃動界麵，149.9，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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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你——”顧易元急忙捂住嘴，旁邊高毅亦是如此。顧易元手抖，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你，你也太牛了吧，你做鬼來的？”
邱楓反倒臉色凝重，那兩個看樣子分數都很好，大有奪冠的心情。邱楓有些煩，不會留多了吧？萬一自信過頭……
雪域，他是一定要去的。邱楓握緊了拳。
尤越岑薑彥看著對方一模一樣的滿分界麵，誰也笑不出來。
“還行，總共143.7。”綜分出來，顧易元更滿意了。
“連兩點都拿不下。”
“你彆惡心人，我題目都做不完，已經很好了。”顧易元不在乎邱楓的冷嘲熱諷，“我第一次參賽就143.7，總共八十個人，最起碼六十往上，多帶麵兒。我不信大家還能都拿滿分？”
“行。”邱楓扭頭看高毅的，附加4.5，綜分152.3，“前十穩了。”
高毅捂住嘴，這回是為自己感動，巨大的幸福感讓他腦袋空空。
“啊！”兩聲帶著些許崩潰的尖叫，是那兩位滿分選手。尖叫聲吸引周圍人看過去，裸卷150，附加5.4，綜分都是155.4，分毫不差。
“啊——”兩人癱在椅背上，呐喊聲中沒有絲毫成功的喜悅，滿是與死對頭平分的悲痛，世間最崩潰的事情莫過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