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場……
裂開了一道細如發絲，卻又清晰可見的……
裂痕？！
張三豐見狀，那張原本仙風道骨，慈眉善目的臉龐之上，終於……
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震驚、駭然，以及一絲絲難以用言語形容的……
恐懼與不安。
他猛地抬頭，望向蘇清鳶所在的方向，那雙仿佛能夠看穿一切世事人心，洞悉一切過去未來的深邃眼眸之中，充滿了難以置信與驚疑不定的光芒。
“不可能……這……這絕對不可能……”張三豐失聲驚呼，他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幾乎要當場停止跳動。
他引以為傲的天機卜算之術，以及這枚伴隨了他數百年，從未出過任何差錯的本命法寶，竟然……
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東域女弟子的身上，同時……
失效了？
而且……
還遭到了如此恐怖，也如此不祥的反噬？
這個蘇清鳶……
她到底是什麼來頭？
她的身上，又隱藏著何等……連天道都無法容忍，甚至都想要將其抹殺的恐怖存在與逆天因果？
張三豐覺得，自己……
或許，從一開始……就小看了這位來自東域青嵐宗的神秘女弟子了。
也……
徹底低估了她在此次五域大比，乃至整個修真界的未來格局之中，所能掀起的……
滔天巨浪，與……
無儘變數了。
天命之女凰霓裳，在得知蘇清鳶不僅以雷霆手段平定了那場在她看來是充滿了血腥與罪惡的血煞之亂，而且……還因此而獲得了海量的天道功德與無上氣運加持，甚至……連修為境界都突破到了一個讓她都感到有些望塵莫及的神秘層次之後——
她那張原本總是帶著幾分悲天憫人，普度眾生意味的聖潔臉龐之上，第一次……
露出了真正意義上的……
欣慰、敬佩，以及一絲絲難以用言語形容的……
複雜情緒。
她似乎……
既為蘇清鳶能夠不忘初心，雖然蘇清鳶的初心可能跟她想的不太一樣），堅持正義，雖然蘇清鳶的正義也可能跟她想的不太一樣），除魔衛道，雖然蘇清鳶除魔衛道的方式，也可能跟她想的不太一樣），拯救蒼生於水火，雖然蘇清鳶可能隻是順便拯救了一下），而感到由衷的喜悅與讚賞。
又為蘇清鳶身上那越來越濃厚，也越來越難以化解的殺伐之氣，與因果業力，而感到……
深深的擔憂與惋惜。
她覺得……
蘇清鳶，就像是一顆……
既能照亮黑暗，帶來光明，
又能毀滅一切，吞噬萬物的……
雙刃劍。
一把……
讓她既想親近，又想遠離，
既想引導，又怕被帶偏，
既想拯救，又怕被反噬的……
充滿了未知與矛盾的……
凡爾賽之劍？
“唉……蘇道友，你……果然，非池中之物啊。”凰霓裳輕輕地歎了口氣，那雙清澈如水，卻又帶著一絲絲悲憫與憂慮的眼眸，遙望著蘇清鳶所在的方向，用那隻有她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柔聲呢喃道，“希望……你能夠，早日……找到屬於自己的道，也……不要辜負了，上天……對你的這份，特殊的眷顧吧。”
“也希望……霓裳，能夠在未來的某一天，有幸……與你並肩而立，共同……為這個充滿了苦難與紛爭的世界，帶來……真正的和平與光明吧。”
雖然……
她總感覺，蘇清鳶所帶來的和平與光明，可能會……
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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