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意微怔,也有些難以置信。
她沉默片刻,還是試探著開口:“宗主,不知沈星祈此刻在何處?”
沈鶴亭瞥了她一眼,淡聲道:“關在地牢,命還在。”
溫舒意心中一鬆,懸著的那口氣終於放了下來。
原來自己的作弊小神器隻是被關起來了,沒逃走啊!
那可太好了。
溫舒意繼續同沈鶴亭道:“宗主,雖說您願意將人放走,可流雲宗的宗主似乎不想他回去。”
沈鶴亭聞言,微微皺眉:“這話什麼意思?”
溫舒意解釋道:“林隋是當著流雲宗宗主的麵,把沈星祈帶走的。對方不但不阻止阻攔,反倒轉頭送了一封密信,讓我們不要顧忌,隨便管教,死了也沒關係,流雲宗絕不插手。”
沈鶴亭手中茶盞一頓,冷笑了一聲:“這個瘋子,虎毒還不食子呢。”
半晌,他抬眸看向溫舒意:“所以你一出關便擅自救他,又將其護下,是不是早就有了打算?”
這語氣再不似剛才的隨意,顯然多了幾分考量。
“沒錯。”
溫舒意鄭重地點了點頭:“流雲宗宗主一邊交出兒子,一邊明說不插手,看似大度,實則用意險惡。他要麼是想逼我們動手,好借機反咬一口。要麼,就是對沈星祈恨到了極點,巴不得我們替他除掉這個禍根。可不管是哪一種,隻要我們真的下殺手,那便正中他下懷。”
“宗主,此招雖險,勝算卻大。他們想借刀殺人,我們偏不成全。”
沈鶴亭開口問道:“那依你之見,這事該怎麼處理?”
“弟子打算把他當狗養在身邊。”
溫舒意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繼續道:“還有半年就宗門大比了,我們放話出去,就說他的兒子在我們這被折磨得很慘,讓他放鬆警惕。等宗門大比那日,讓他披上天極宗弟子的衣袍,光明正大地打回流雲宗去。”
“到時候,沈星祈不僅人安然無恙,還為我們所用,肯定能把對方氣到。”
殿中突然安靜了下來。
沈鶴亭低頭,指尖輕敲茶盞邊緣,良久,他終於出聲,卻藏著一絲難以琢磨的興味。
“那就按你說的去做吧,先養在你身邊,當一條狗。”
他說罷,轉頭看向殿下站立的一名男弟子:“你去給流雲宗寫一封信,讓他們寫一封逐令書,正式與沈星祈斷絕關係。就說我們隨想懲治他,但礙於對方關係,還是不敢輕舉妄動,必須徹底斬斷。”
那弟子拱手領命:“弟子遵命,立刻去辦。”
隨著腳步聲遠去,殿內重歸寂靜。
沈鶴亭再次把目光投向溫舒意:“話說回來,雖然你有你的打算,可說到底就是你沒看好自己的狗,才導致他差點闖去禁地。你知道的,我的禁地任何人都不能踏足。我就算放了他,也不能輕易放了你。舒意啊,你覺得,這事該怎麼處理?”
溫舒意自認倒黴,隻能毫不猶豫地跪下,拱手道:“宗主,弟子的狗擅闖禁地,弟子願領一百靈鞭。”
沈鶴亭眉頭微挑:“一百靈鞭就不必了,你的臉可是最留到最後的武器,怎麼能讓你受傷呢。”
話鋒一轉,他語調冷了幾分:“這樣吧,本座小施懲戒算了。你去破魂殿,跪上一個時辰吧。”
剛遭受完雷劫就要去破魂殿,這經曆也是沒誰了。
溫舒意眼睫微垂,低聲應道:“弟子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