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她看得上的,全都收進空間。
和她分頭行動的沈湘湄則是更絕,廚房、書房、馬廄,甚至是後院臨時用來飼養當天所食的兩隻雞鴨,包括飼料槽,全被搜刮一空。
就在母女倆剛回到鶴湄院內,一行官兵蜂擁而入。
穿著鎧甲的士兵,拔出腰間的佩刀,一個個凶神惡煞的。
母女倆對視一眼,眼中的擔憂湧出。沈湘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唇微微顫抖,想到女兒說的侯府結局,身體一晃,險些站不穩。
洛晞寧扶住母親,往後退了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汝南候府侯爺洛鬆遠私吞黃河賑災銀二十萬兩,此乃國之大罪,民之大害。雖有證據在案,然老侯爺金鑾殿撞柱自證,朕念其年事已高,不忍加刑。
今特下旨,將汝南侯府全族抄家,流放至蠻州,以示懲戒。望天下臣民引以為戒,恪守法紀,忠於職守,勿蹈此轍。”
麵白無須的宦官將聖旨遞給洛鬆遠,“侯爺,接旨吧!”
額頭綁著紗布,紅色血跡猶存的老人,無力跪倒在地,自嘲:“我哪裡還是什麼侯爺!”帶著一族人謝恩,接過聖旨。
鐐銬嘩啦作響,汝南侯府全族上下整整齊齊被銬上。曾經的榮華富貴,如今隻剩下這一身枷鎖。
流放的隊伍清晨出發,天邊剛露出魚肚白。
洛家的男丁們走在前麵,個個戴上枷鎖,低著頭,腳步沉重。女眷們則是戴上鐐銬,跟在身後,歲數小的孩童依偎在母親身邊,被這壓抑的氣氛嚇得不敢出聲。
街道兩旁,百姓們紛紛駐足觀看,也不知是誰起的頭,有人朝他們丟菜葉。
沈湘湄一把拉過洛晞寧,讓她藏在自己身後,不讓她被傷到。
哭鬨了許久的洛清梔,紅腫著眼。因為洛晞寧突然讓開位置,一塊夾雜在菜葉之中的石塊就這樣朝著她的臉飛來,直直在臉頰上劃出一道血痕。
刺痛驚醒了麻木的神經,她突然叫嚷起來,“端寧郡主,我要見端寧郡主。”
“閉嘴!”一道男聲伴隨著鞭擊聲響起。
押送犯人的衙役不耐煩道:“找死嗎,安靜些。”
從昨晚入獄起,這洛清梔就一直鬨騰,一會兒說要見端寧郡主,一會兒說要見十一皇子。要不是這沈湘湄的父兄塞了足夠多的銀兩,他好歹也要讓這昔日的貴女見識下,她如今是處於怎樣的狀況。
“對不住呀,對不住。”同一囚車上,二房的嫡女洛懷素連忙拉過犯渾的洛清梔。
衙役轉頭看向縮在角落的沈湘湄和洛家四小姐洛晞寧,看在沈家送來銀錢的份上,他冷聲道:“學學你母親和庶妹,安靜些,彆給我找麻煩。”
“好,好,我們一定。”
衙役走遠後,母女倆可沒有空理會她們,洛晞寧那被沈湘湄擋住的雙手,正不停忙活著。
“媽,來。”纖細手掌上,是她剛從空間裡找出來的防曬霜。
“嗯,好,這臉好不容易沒了皺紋,可不能被這紫外線給毀了。”
母女倆背著人,給自己塗上防曬。
“也不知道你爸知道擦不?”沈湘湄看向前頭看不到的地方,小聲問道。
洛晞寧邊擦防曬邊回答:“放心,我放在客廳桌子上了,隻要老爸一進去就能看見。”
洛懷素瓊鼻微嗅,竟然在這慌亂中聞到了淡淡的橘子味。
“什麼味道?好香!”
母女倆趕緊噤聲,隻能聽見洛清梔低聲呢喃,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