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了半天的路,向民一聲令下,大家就地休整。
“頭兒,大牛哥他可能撐不住了。”二狗快步走到向民身邊,焦急萬分。
之前與山匪搏鬥,衙役們多少都受了些傷,其中就那曾大牛傷勢最重。
曾大牛臉色蒼白,靠著樹乾,左手捂著右臂。
他渾身都是傷,右臂被狠狠砍了一刀。山匪退去後,他也隻是胡亂上了些金創藥,現在衣服都被鮮血染透。
“洛二爺,您看看?”
洛家二爺洛隱舟,原是太醫署藥園師,極其擅長藥膳。
解除枷鎖,洛隱舟上前,輕輕掀開曾大牛右臂上那塊早已被鮮血浸透的布條,仔細查看著傷口。
深可見骨,皮肉翻飛,鮮血還在緩緩滲出,傷口的周圍已然泛起不自然的青紫。
他皺眉道:“這傷雖深,但好在未傷及筋骨。但眼下我並未有藥材,實在是無能為力。”
從懷中掏出一塊乾淨的布帕,撕成幾條,小心翼翼地為曾大牛重新包紮傷口,儘量讓布條壓住傷口,減緩出血。
“先這樣吧,儘量止血,你且忍忍,等到了有人煙的地方,定當為你尋藥問醫。”
“可距離最近的村鎮,還有四個時辰的路程。”
鮮血依舊沒有止住,還在不斷滲出。二狗看著立刻被染紅的布條,紅著眼睛道。
他是今年上任的新衙役,一直受到曾大牛和向民的照顧。而且曾大牛右臂的傷,也是為了護住他才被砍傷。
“要不試一試烙鐵止血?”
“隻能這樣一試!”
烙鐵止血!
洛晞寧嚇了一跳,這些人怎麼都不靠譜呀!
烙鐵止血可是有著極大的感染風險,更何況是右臂,很可能就這樣直接廢了。
她咬著下唇,突然問道:“二伯,我記得二姐姐曾經說過,太醫署有位針師,一手金針使得出神入化,尤其擅長縫合之術。”
洛懷素聞言,點了點頭。
這倒是個真事,就在前年,吏部有個官員在一次騎馬時不慎摔傷,腿部傷口被尖銳石頭劃了很深的傷口。
一位路過的黃姓針師,用金針巧妙地縫合了傷口,不僅止血效果好,而且傷口愈合後幾乎沒有留下什麼明顯的疤痕。
同為太醫署效力,洛隱舟自是知道這人。
見他遲疑,洛晞寧問道:“二伯,是需要針線嗎?我這裡有。”
她伸出手來,掌心是女紅常用的針線。
眼見曾大牛的臉血色儘失,洛隱舟暗道不好。
“行,官爺,能準備些東西嗎?”
“洛二爺,儘管吩咐!”對於洛隱舟能施以援手,向民是萬分感激。
就在那邊忙活的時候,洛懷素拉過洛晞寧,焦心問道:“四妹妹,我爹他隻是藥園師,平日隻是侍弄藥草,擅長的也是藥膳一道。”
她壓低聲音,轉頭看向忙碌的衙役一行人,“要是,我爹沒有治好,那會不會問我們的罪?”
見衙役小心地給針線煮沸消毒,洛晞寧朝著洛懷素安慰一笑:
“放心好了,以二伯的醫術,保住那官爺性命不成問題。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