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淳於躺在上鋪,背對著外麵,大家都以為她在上麵睡覺。
裴景州沒打擾她,一直到晚上,他才敲了敲上鋪的架子,喊薑淳於起來吃飯。
飯是裴景州從海城帶過來的,當裴景州從包裡拿出兩個飯盒打開,露出裡麵白花花的米飯,和酸辣土豆絲,薑淳於還很淡定。
等裴景州從包裡再拿出兩個飯盒,打開,露出裡麵拌好的鹵味。
薑淳於先看了另一個飯盒一眼,鹵味都出來了,這裡麵會是什麼?
飯盒打開,薑淳於覺得自己都要崇拜裴景州了,他帶了一盒片好的烤鴨不說,還帶了醬料卷餅和切好的黃瓜絲大蔥絲!
對麵下鋪工裝的大叔不知道去了哪裡,裴景州坐到了對麵的位置,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薑淳於。
“吃吧。”
裴景州遞給薑淳於一把勺子,“天氣熱,東西雖然涼了,不過都能吃,你杯子呢,我給你去倒點熱水。”
“不用。”
薑淳於接過勺子,“我自己去倒。”順便洗個手。
躺了半天了,再不動動,骨頭都快硬了。
薑淳於去的快,回來的也快,茶水間就在這節車廂的儘頭,另一頭的車廂也是臥鋪,所以等熱水的人並不多。
等薑淳於坐下,裴景州將一盒飯遞給薑淳於,見她接了過去就開吃。原本到嘴邊的那句,‘要是吃不完,你先撥點在飯盒上我吃’默默又咽了回去。
浪費就浪費吧。
主動讓小姑娘撥飯給他,多少有點不合適
上鋪的戴眼鏡的男子聽見下麵有人在吃東西,也坐起身,從包裡摸出兩個三合麵饅頭,看著下麵的鹵味和烤鴨默默地啃著。
他吃的的很慢很小心,一隻手拿著饅頭,一隻手在饅頭下等著,不讓掉下來的饅頭屑掉在鋪上。
這次臨時買的饅頭有些乾,白麵少,苞米麵和豆麵多,噎人的很。
和下鋪吃飯的兩個一比,他此刻狼狽又可憐。
薑淳於的胃口很好。
什麼冷的熱的,隻要能吃,都行。
滿滿一飯盒飯菜被她吃了一個精光,鹵味和烤鴨她也沒少吃。
鹵味涼掉後的味道反而覺得更好,吃在嘴裡很帶勁。特彆是鹵過切好的豬耳朵,涼了後更好吃,一嚼嘎嘣脆。
涼掉的烤鴨味道就一般般,沒有那麼香,有一種軟塌塌的口感。不過沾了醬,放上黃瓜絲大蔥絲,再用薄餅一卷,往嘴裡一塞,好像也還能接受。
看著對麵胃口極好,長得卻偏瘦的薑淳於,裴景州吃飯的速度都慢了許多、
這小丫頭這麼能吃,卻這麼瘦,肯定是平時吃的太差。
也難怪周慶國能攢六千塊錢,都是摳得這丫頭的。
這事,到了京城他得打電話和首長彙報。
虐待軍人的子女,還是首長的女兒,真是膽子不小,依首長的性子,隻要女兒到身邊,必定不會放過那對夫婦。
後爸不好就算了,親媽竟然也這麼不作為。
真是不配做個母親。
許是遷就薑淳於的速度,裴景州吃飯的速度並不快,用勺子吃飯多少有些不方便,但是能看出對方的教養。
裴景州和薑淳於都是教養很好的人,所以這頓飯吃的大家都很滿意。
雖然飯菜是涼的,但是都覺得自己飯搭子還行,吃菜不挑挑揀揀,吃飯也不吧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