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有些熱,坐了三天火車,可想自己身上有多臟。
洗澡間有些簡陋,熱水還得自己燒再提上來,但是這樣的環境已經好太多。
屋裡的一切都是新的,收拾的也很乾淨,一看就用了心。
薑淳於用兩暖瓶熱水兌著洗了個頭,又從空間找了個電熱塊,燒了兩暖壺的水洗了個澡。
她想拿出電吹風吹頭發,又怕聲音太大,隻能拿了兩條乾淨的毛巾坐在窗前擦。
毛巾都是她在空間裡準備的,新的,洗過的。
小袁給她準備的她沒用,不是怕小袁做些什麼,就是覺得用自己的更安心。
這邊的窗子正好對著前院,能看見不遠處小廣場上,薑於澤正在和小夥伴玩彈珠。
彆的孩子都是跪在地上彈彈珠,趴在地上瞄準,隻有薑於澤是蹲著的,也不知道是愛乾淨還是後媽教育的好。
其中一個胖胖的比薑宇澤略高的男孩子,抬頭發現了窗戶前的薑淳於,忙指了給薑於澤看。
薑於澤看向二樓窗前的姐姐,用力揮了揮手,又扭頭對著小夥伴們說著什麼。
薑淳於猜測,應該是說他彈珠就是這個姐姐給的。
因為小夥伴們望過來的樣子,是羨慕帶著崇拜的。
畢竟一百個彈珠呢,對這麼大的孩子來說,這樣的姐姐簡直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薑淳於趴在床前的桌子上,任由清風從敞開的窗戶吹進來,吹的窗簾翻飛,桌子上的台曆嘩嘩響。
六點鐘不到,一輛吉普車開到了門口,緩緩停下。
司機拉開車門,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從車上下來。
薑淳於沒有起身,就看著薑誌遠站在門口,仰頭看向二樓她的窗台。
父女倆個十幾年沒見,隔著花園窗欞遙遙相望,誰都沒動一下。
“爸爸。”
薑於澤收拾好彈珠,興衝衝地跑過來,炫耀般地把手中抱著的盒子給薑誌遠看,“你看,姐姐給我的,一百個,一百個彈珠哦。”
薑誌遠笑著低頭摸了摸小兒子的腦袋:“那你有沒有謝謝姐姐。”
薑於澤懊惱地一拍腦袋:“忘了,我現在就去。”
說著,抱著彈珠就往屋裡衝。
“慢點。”
薑誌遠抬頭看了一眼二樓窗前,已經不見了大女兒的身影,他又在後麵喊,“順便叫姐姐下來吃飯。”
“知道啦。”
薑於澤連蹦帶跳地上樓,將裝彈珠的盒子藏到衣櫃的下麵。
薑淳於離開書桌,將頭發分成兩半,找了兩塊手帕分開紮在身後。
原主的頭發就是好,烏黑油亮,分成兩個辮子就是厚厚的兩大把,一個辮子比她上輩子一頭的頭發還多的感覺。
也不知道現在的人為什麼頭發這麼濃密,七八十年代還流行把頭發打薄。等到二十一世紀,大家最關心的是發際線後移的問題。
年齡越大,禿頂的大叔越多。
“咚咚。”
薑於澤敲門的聲音清脆而歡快,和小袁敲門聲的急促完全不一樣。
“姐姐,爸爸回來了,喊你下樓吃飯。”
“來了。”
薑淳於開了門,就看見薑於澤站在門口,很認真地衝著她行了一個軍禮:“謝謝姐姐送給我的彈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