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薑誌遠的聲音有些高昂,驚到了正在廚房幫忙做飯的小魚。
給薑淳於幫忙剝蒜的薑於澤,都忍不住探出頭來。
家裡的保姆被辭退了,現在做飯就是一家幾口輪流做。
誰有空就誰做。
就連最小的薑於澤都要幫忙,挑個菜剝個蔥蒜,搬著小板凳站在水池前洗碗,這些他都能做。
自從小袁走後,薑淳於就拒絕了薑誌遠說再找個保姆的提議。
此刻廚房裡,薑淳於正和下早班的趙亞楠在做飯,薑於澤坐在他專用的小凳子上,勤勤懇懇剝蒜。
趙亞楠下班的時候,剛好碰見有人賣海鮮,兩塊錢買了一網兜的魚蝦蟹。
薑淳於說做個蒜泥大蝦,薑於澤就被趙亞楠分去剝蒜。
原本剝蒜的還有薑誌遠一個,剛好隔壁林簫來,兩人就去了客廳說話。
此刻的客廳,薑誌遠和林簫麵對麵,兩人臉上的神情都不大好看。
“小七不是答應我去當兵的嗎,他怎麼又要去學什麼農學?他會種地嗎?”
這孩子瘋了吧。
到底不是自己家的孩子,薑誌遠也不好說的太難聽。
“老頭子親自給我打的電話。”
林簫氣的直喘粗氣,“他說我要是不給小七安排好,他就親自來接小七去京城。”
同樣是兒子,小七就是老爺子心頭的那塊肉。
“那不行。”
薑誌遠立刻反對,“你還是讓老爺子多活幾年吧,就小七那體質,爺倆要是在一起過,非得走一個不可。”
也是奇怪了,小七雖然脾氣不好,容易惹是生非,但是在他們這問題都不大,最多被人家長找上門說幾句。
偏偏到了老爺子身邊,那真是大災不少,小禍不斷。
不是老爺子斷胳膊,就是小七斷腿。
有一次爺倆一起出去,回來小七脖子差點折斷,老爺子傷了腦袋躺了半個多月。
這爺倆犯衝,不能在一起超過一星期,隻要過一星期必定會出事。
林簫哪敢再把小七留在京城,乾脆和林老二商量,讓小七在兄弟倆家輪流住。
彆去禍害老爺子。
老爺子好好的,林家還能再往上走一走。
老爺子要是出事,他們兄弟倆估計也就止步於此,以後想護著小七都難。
“那你說怎麼辦?”
林簫也很無奈,“我都不知道小七怎麼想的,什麼不學,偏偏要去學種地。”
地是那麼好種的?
那是要看老天爺臉色吃飯的。
薑誌遠皺眉:“你就沒問問小七,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說,他想讓更多的人吃飽飯。去當兵,他沒有小魚那麼好的身體,大概隻能靠父輩餘蔭,必定走不了多遠。他想種地。”
林簫這句話一說,薑誌遠也沉默了。
小七這孩子其實一直都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他混也是因為林家不需要他去衝鋒陷陣。
現在,他找了條和兩個哥哥不一樣的路,他們確實沒臉去阻攔他。
林簫歎了口氣,說了自己的想法:“我想把他送老二那去,老二那不是有農業大學嘛,可以讓他去農大讀書。剛好他想種地,那就去讀書種地唄。”
林家兩兄弟,一個從軍一個從政。
林老二林笛,現在在南城市委工作,主管的就是農業。
有他看著小七,林簫還是很放心的。
薑誌遠歎了口氣:“隻能這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