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薑淳於起床去吃灌湯包,南翔小籠一口一個。
薑淳於和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要了兩屜湯包和一碗豆漿。
散個步,去薑誌遠留下的小樓轉了一圈,不知道裴景州把小樓托給了誰。
院子打掃的很乾淨,卻沒有人生活的氣息。
看了一眼,薑淳於繼續往前走。
路上,她給自己買了塊奶油蛋糕,是紅寶石的鮮奶小方。
上次來,薑淳於隻吃了一口,剩下的大半都塞進了蔣晴的嘴巴裡。
可能是換了心境,上次覺得不好吃的奶油小方,竟然有了不一樣的味道。
這次她嘗到了奶油裡的綿軟香滑,還吃到了戚風蛋糕夾層中的菠蘿丁。
不甜不膩,難怪會是海城人的心頭愛。
轉了一上午,中午薑淳於又去了老正興菜館,點了油爆河蝦、青魚禿肺、蘿卜絲汆糟。
薑淳於沒想到會在老正興門口看見蔣晴。
一身呢子大衣,裡麵是一件墨紫色金絲絨旗袍,黑色的半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一陣脆響。
和蔣晴在一起的是個四十出頭,身材挺拔長相普通的男子。
這不太符合蔣晴戀愛腦的審美。
不過這人相貌普通,但是身上的氣勢卻一點不普通。
權勢最養人,身居高位的人自有讓人不敢仰視的氣勢。
一大群人簇擁著他們,帶著一陣冷冽的香風從老正興的門前經過。直到這群人走遠,旁邊桌的議論聲才略微大了些。
一個棉襖裡露著白襯衫領子,梳著大油頭的男子壓著嗓子和同伴道:“剛才過去的就是陳橋和他新娶的太太。”
同伴三十多歲,戴著副眼鏡,能看出眼鏡度數很深。
他眯著眼往外看,問:“這個陳橋得有四十多了吧,怎麼現在才娶妻,是二婚?”
“嗯,兩個人都是二婚。”
油頭男咧著嘴笑,“不過陳橋前麵媳婦死的早,一兒半女都沒留下。這個媳婦運道好,剛進門才一個多月,聽說已經懷上了。”
“這媳婦前麵就沒孩子?”
“那誰知道,反正陳橋娶她的時候沒看見。就算有,應該也是給前麵男人。”
薑淳於並不關心這些話題,她隻想知道陳橋是誰。
恰好有人懂他的心聲,輕聲問了出來:“陳橋是誰?”
“陳橋你都不知道,鐵道部老大陳橋,陳家最小也是最受寵的兒子。”
陳家薑淳於不知道是哪個陳家,但是鐵道部老大,她還是懂這句話的含金量的。
這個時候的鐵路就叫鐵老大,由中央軍委直轄管理。
曆史上是在67年五月對鐵道部實行軍事管製,但是曆史隻是曆史,而她在的世界是一個曆史學的不咋地人寫的書。
所以很多東西都被提前了。
旁邊的人還在拿陳橋和蔣晴下飯,這人估計是鐵路部門的,還有點權利,不然他不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這人的話題很快從陳橋和他新娶的媳婦,跑到單位某某和某某的桃色新聞上。
薑淳於一邊聽八卦,一邊看風景,一邊默默地吃飯。
油爆蝦個頭飽滿,蝦殼香脆,裡麵的蝦肉口味微甜,鮮嫩富有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