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淳於出了門就被梁雲鶴訓了一頓。
“你可真出息,一個軍大的現役軍人,竟然和個潑婦打架。”
薑淳於沒吭聲,梁雲鶴手指都快戳到她腦門上了。
“史正義他娘就是個鄉下上來的潑婦,靠著閨女才進了城,這人在鄉下就是個潑辣無理的。你和她打架,她要是說你占她便宜,我看你怎麼辦。”
也不怪梁雲鶴這麼說,因為以前軍大的學生就遇到過。
前年夏天幾個學生星期出門買東西,恰好遇見拐子,幾個學生就上前幫忙。
其中一個學生一把抓住了女拐子後背的衣服,那個女拐子也是個狠人,奔跑的時候一把將前麵扣子給扯了,然後就赤裸著大半身子跑了。
零八年的時候,親眼見人抓小偷,小偷脫了衣服跑的。)
學生抓著衣服傻了眼,當時大街上都是人,愣是一個敢攔的都沒有。
這個女拐子差點就跑了,要不是前麵有個女同誌伸腳絆了一下,可能真讓她給跑了。
後來人被抓住還不老實,非說這學生對她耍流氓。
在派出所鬨死鬨活。
這事也是他去處理的,雖然不至於真被訛上,但是也確實讓人惡心的不行。
當時一起的幾個學生,提起這件事就心有餘悸。
因為這件事,學校每年開會,都會拿出來做例子,給大家示警。
梁雲鶴怎麼也沒想到薑淳於回答他的是:“我是女孩子,她訛不上我的。”
“女孩子。”
梁雲鶴看了一眼薑淳於,才想起軍大的學生都要求剪短發,有的女孩子為了方便,和男孩子一樣剃平頭。
他見過不少短發的女學生,為什麼還先入為主,認為薑淳於是個女孩子?
隻能是薑淳於這孩子穿的挺板正,衣服鞋子還有戴的圍巾卻沒一樣像是男孩子的。
他不誤會都不行。
梁雲鶴輕咳一聲:“女孩子那就更要小心了,那些潑婦打架可不講究,要是給你抓了撓了怎麼辦?”
薑淳於能說什麼,她能說我是軍大的學生,軍訓的時候教官把我們當狗訓。
彆說抓了撓了,毀容都是小事。
京城軍大的主任竟然還怕她被潑婦抓了撓了,要是被她教官聽到,估計要笑死。
不過,薑淳於也知道梁主任是關心她。
錢主任他們就是這樣,一關心就絮叨,這個不行那個注意。
在他們眼裡,她根本不是軍大的學生,不是一個打十個的薑淳於。而是個泥娃娃,碰不得摔不得。
“梁主任,你彆說你沒認出來,我這個叔叔半年前還見過她,也沒認出來。”
李開明也是在派出所,薑淳於表明身份,才認出她的。
彆說變化太大,要不是她說她是薑淳於,路上遇見撞個跟頭,李開明也不敢認。
天已經黑透了,外麵風有些大,鵝毛般的大雪又開始飄飄蕩蕩。
梁主任指了派出所門口的車子:“你們住哪,我開車來的,順便送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