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淳於躺在床上,腦海中突然閃過陳錦書斑白的發鬢。
陳錦書。
陳淮書。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測。
這兩人,不會是兄弟倆吧?
隔壁床的衛紅見薑淳於突然坐起,忙抬頭輕聲問道:“淳於,怎麼啦?”
“哦,沒事。”
薑淳於慢慢躺下,輕聲解釋,“剛才腿有點抽筋,現在沒事了。”
對麵床的唐子鳶輕聲道:“我媽說腿抽筋是缺鈣,要多吃大骨頭湯。”
她十幾歲的時候也是,經常腿抽筋,她媽就隔三差五燉大骨頭湯給他們姐弟喝。
衛紅:“海帶蝦皮也可以。”
她是因為十三四歲躥個子,她媽找老中醫把脈,老中醫說的。
唐子鳶的上鋪也探出頭來:“對了,你們知不知道,今天上麵來人,說要從這邊借調個學員。”
“上麵來借調學員?哪個個上麵?”
大家都有些好奇,“借調去做什麼?借調幾個學員?”
“是哪裡我不知道,做什麼也不知道,隻聽說就借調一個女學員,還帶了照片。”
上鋪的姐妹也是去辦公室找教導員的時候剛好碰見,聽見幾句,其餘的她也不是很清楚。
衛紅道:“這個和我們無關吧。”
她們幾個隻是來交流學習的,又不是這邊的學生。
“應該是。”
薑淳於打了個哈欠,借著微弱的亮光看了一眼手表,“十點多了,睡吧。”
等大家都不再說話,薑淳於才在心裡把陳淮書和陳錦書拿出來比較。
以前沒覺得,這越比較,薑淳於越覺得兩人長得像。
眉眼臉型起碼有五六分相象。
君子如玉的陳錦書,小時候大概就是這樣一張可愛圓潤的小臉蛋。
不會真是親兄弟倆吧?
薑淳於心裡想。
明天試探一下,先確定他們是兄弟再說。
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不過薑淳於已經有幾分確定。
陳錦書肯定是因為家裡出事,才一夜白頭的,他消失的一整天,應該是回家了。
奇怪。
為什麼開學的時候沒回家呢?
難道是回去了,卻不知道家裡出事了?
也有可能他根本回不去,以那些人的尿性,肯定在周圍留了人。
他們追林老那麼緊,怎麼能不在陳家周圍留人。
陳錦書經過軍大的兩年多訓練,不可能毫無察覺。
如果是這樣,那就說的通為什麼陳錦書上次回去沒什麼反應,這次反應這麼大。
任誰知道爺爺為了自證清白上吊死了,父母家人都被送到最貧困的地方下放,還不見了一個弟弟,也很難接受得了這麼殘酷的現實。
明天一定要試探一下陳錦書,看看他是哪裡人,再問問他爺爺叫什麼。
第二天一早,薑淳於是被衛紅叫醒的。
放假前兩晚她就沒熬了兩個大夜,前晚是睡好了,但是昨晚她心裡想著事情又是到半夜才睡著。
今天早上不是衛紅叫她,她還真能遲到。
匆匆吃完早飯,回來的路上,正好撞見陳錦書、張延煊、江為止三個。
薑淳於看時間還來得及,停下腳步問了句:“你們怎麼沒去上課?”
她儘量控製目光不要在陳錦書臉上停留,還是控製不住地多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