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淳於被直接帶上車,並沒有彆人以為的那麼慌亂。
哪怕她一左一右都坐了人,且兩人呈現出一種保護且防衛的姿態,也沒讓薑淳於有半分的緊張。
她順從地接過眼罩戴上,堅決做到不動不問不偷看。
原本坐在她兩側,身體緊繃的兩人,在十幾分鐘後,因為薑淳於的意外配合,也慢慢放鬆了下來。
開車的,和坐在後排的三人都沒有說話。
小車裡,隻能聽見駕駛員偶爾按動喇叭的聲音,整個空間裡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蕭肅之感。
薑淳於雖然沒說話,卻一直在側耳傾聽。
她對京城不是很熟悉,但是還是能從外麵隱約傳來的聲音,推測出他們經過哪些街道。
外麵路過的,是自行車還是公共汽車。
和他們一樣的小轎車,一路上也沒遇到幾個。
薑淳於甚至能從這些聲音中,將他們行駛的路線圖大概描繪出來。
從軍大出門左轉,一路往右。
期間,他們經過一所小學,一片居民區,她甚至還能聽到買菜的大媽為沒送她一顆蔥而大罵。
車子一路疾馳,約莫半個多小時後,在一處僻靜的院落停下。
僻靜是和城市裡的喧鬨相對而言的,車門開的時候,薑淳於聽見風從枝頭吹過的沙沙聲響,聽見爬蟲在草裡窸窸窣窣快速穿行的聲音。
這裡很安靜,也很偏僻。
薑淳於下了車,戴著眼罩下意識地四顧。
看不見周圍的情形,但是她能聽見有人走過來的聲音。
隨後聲音響起:“你們好,人交給我吧。”
薑淳於站著沒動,身邊的車門關上,汽車倒退著駛離。
“薑淳於同誌,請跟我來。”
來人聲音清脆悅耳,聽聲音是個女性,年齡應該不算大。
薑淳於沒有反抗,任由對方溫熱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帶著她往前走。
“當心腳下。”
“這裡有台階。”
薑淳於被人用一隻手牽引著,上了三層台階,走進一個悠長且空曠的長廊,
她能聽見自己和對方腳步落在地麵發出的聲響,也能感受走廊裡風吹的清涼。
約莫三十多步,帶領她的人停下,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到了,進來吧。”
關好門,扶著她的人輕聲地提醒她可以摘掉眼罩。
薑淳於摘掉眼罩,眨了眨眼睛,才看向周圍。
扶著薑淳於進屋的是個二十七八歲,眼神銳利的年輕姑娘。
她見薑淳於安靜的過分,語氣也和緩了許多:“你就在這裡休息,有事的話可以叫我。”
“好,謝謝。”
等屋裡隻留下她一個人,薑淳於才仔細打量了這一間約莫十三四個平方的屋子。
一張床,一個寫字桌,一把椅子,一個書櫃。
屋子裡很簡潔,就連書櫃裡都空空蕩蕩,不但沒書,連紙筆都沒有。
除了門和窗,唯一讓薑淳於多看一眼的,就是掛在書櫃旁邊的鏡子。
也就和孩童臉差不多的鏡子,用一個釘子掛在上麵,薑淳於走近的時候,還能看見裡麵自己那張俏麗的臉蛋。
她沒有再多看第三眼,卻已經確定,有人,通過這個鏡子在監視自己。
至於這些人帶她來想做什麼,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