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海上是沒有定期的。
說十天能到達,如果路上遇到補給不及時,或者風暴,或者被海關的人為難,都有可能延遲航行。
好在港城的船掛的是大不列顛國的旗幟,領頭的船上,也都是大不列顛國的人。
基本上,在這條海域,他們還是有暢通無阻的權限的。
豹子和耗子洗刷好糞桶,下貨艙的時候,耗子在準備鎖門的船員手裡塞了包煙。
“麻煩等你們休息的時候,讓我們哥幾個上去透透氣,這下麵待著太受罪了。”
船員掂量了一下手裡的煙,沒有說話。
耗子的聲音越發低沉:“到時候還有。”
還有啊!
那也不是不行。
他們這一趟一共六艘船,隻有最後麵的兩艘船上,從船長到船員都是港城人。
其它的船上,雖然也會帶一部分偷渡者,但是因為種族不同,所以像華國人或者港城人,還是更相信他們這些人。
貨運公司對他們帶偷渡客的事情,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給貨運公司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他們都不會管。
而他們這群整日在海上漂泊的人,也就指望著靠這些偷渡客,還有夾帶私貨掙點煙酒錢。
快速把煙揣進口袋,鎖上門,船員漫不經心地哼著歌,剛轉過貨艙,就被同事攔住。
“又得了什麼好處?”
“沒有,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我不信,哥幾個給我搜。”
說著,幾個船員上來,按胳膊按腿,很快把一包煙給搜了出來。
“這叫沒有?”
領頭的船員把煙拆開,一人分了兩支,剩下的半包還塞了回去。
幾個人拿了煙,歡呼著去後甲板抽煙,留下懷揣半包煙的船員躺在甲板上小聲地笑罵了一句:“一群土匪。”
薑淳於她們走的急,儘管帶了很多東西,不過那些都是掩人耳目用的。
很多東西,他們還是丟在了屋裡。
徐歸鄉一早一起去海邊,就沒看見薑淳於她們幾個。
他心裡有些奇怪。
婉婉姐姐他們每天要擺攤,除非休息,不然不可能不來海邊的。
可能是因為昨晚a區出事,今天來海邊的人並不多。
警車的叫聲讓人感覺到恓惶,大家因為是黑戶,哪怕當地默認他們的存在,也多少會有這樣那樣的擔心。
徐歸鄉按捺住性子,又在海邊翻找了半個多小時。
最後他實在忍不住,一甩手裡的海螺,衝著不遠處的徐望鄉喊了一聲:“大壽,把小海鮮拿過來,我回去一趟。”
“哦,知道啦。”
徐望鄉聽說哥哥要回去,忙拎著桶過來,把兩個人撿的海鮮倒在一起。
“你先把這半袋小海鮮送給婉婉姐姐,桶放在這我看著。”
“好。”
徐歸鄉拎起袋子,踩著沙礫啪嗒啪嗒往回跑。
他心裡很慌,總有一種要失去什麼的感覺。
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越發強烈。
等到跑到22號,看著緊鎖的門,徐歸鄉突然謝了力。
他跑過去,用力拍打著房門:“婉婉姐姐,婉婉姐姐、小宇哥哥、姑姑……”
高小龍剛剛從警署回來,走到門口準備進去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眯眼看著22號屋的方向,跟著他的小兄弟忙道:“是徐大福那小子,估計是找婉婉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