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半後,船員打開了貨艙的門。
耗子又給了船員一包煙,船員說,再加一包煙,允許耗子帶十個人上甲板。
“我給你再加一包,你讓我們這貨艙裡的人都上去看看。”
“那不行。”
船員拒絕,“最多再給你加兩個人。”
耗子一算,本來他可以帶十個人上甲板,加上他就是十一個人。
現在允許多帶兩個,那就是十三個人。
他們這一群,剛好十三個。
還挺巧。
至於另外的六個人能不能上甲板透透風,那就不歸耗子管。
他又不是菩薩,到處普度眾生。
耗子喊了所有人,最後問薑淳於:“小哥,要不要上去兜兜風?”
薑淳於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順手摸了兩個椰子扔給他:“謝了。”
見大部分人都出了貨艙,蹲在一旁的兩個人站了起來。
憋悶了一天了,他們也想去甲板透透氣。
角落裡的一家,猶猶豫豫地站起身,男人和女人一手一個牽著兒子,另一隻手拿著他們最貴重的行李。
至於躺在地上的女兒,男人沒管。
女人動步前,還是不忍心地拽了一把女兒:“大丫,我帶你去甲板上吹吹風,說不定就好了。”
等他們走到扶梯旁,想上去的時候,卻被守在艙門口的船員攔住。
船員擺弄著手裡的兩包煙,什麼都沒說,但是意思明明白白地在這裡,沒好處彆想上甲板。
走在前麵的兩人對視一眼,摸摸自己縫在衣服上的兜,默默又坐了回去。
至於那一家四口,見需要給好處,也拖兒帶女地回到了原來的角落的。
男孩原本還蹦蹦跳跳期盼著上甲板看看,見父母又拉著他回來,立刻急了:“不是說能去甲板轉轉的嗎?我想出去轉轉,我不想待在這破地方。”
“閉嘴。”
做父親的吹胡子瞪眼,手高高舉過頭頂,輕輕落在兒子的屁股上,“老實待著,不聽話我就扔了。”
“不嘛,不嘛。”
男孩子哭鬨著滾到地上,用力地蹬著四肢。
他大概已經習慣用這種方式,來換取自己想要的利益。
見兒子哭鬨的不成樣子,做媽的有些舍不得,輕聲和男人商量:“要不你帶兒子上去轉轉。”
說著,她把兜裡最後的兩個煮雞蛋拿了出來,“去吧,帶兒子出去轉轉,在這裡孩子確實待的憋屈。”
男子拿著兩個煮雞蛋,好說歹說,最後讓船員開門,讓他領著兒子也上了甲板。
至於妻子和暈船的女兒,就在貨艙待著吧。
薑淳於一個人站在甲板的一側,扶著船欄看向大海的深處。
大船後麵,小金正從浪花中跳躍而出,努力讓薑淳於看到它的存在。
薑淳於很想下海,陪著小金遊一圈。
可惜,現在他們在彆人的貨船上,彆說下海,能上甲板來轉轉都已經很難得。
想了想,薑淳於喊來一旁虎視眈眈監視他們的船員:“大哥,我聽說你們船上有單獨的屋子可以住人。”
船員大哥上下打量了一番薑淳於,衣服穿著身上板板正正,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貨。
這小子長得也好,眼波流轉,要是被誰家未出閣的大姑娘看見,肯定是要哭著喊著都要嫁的那種。
有錢有顏,這樣的客人他們最喜歡。
“有啊。”
船員背著人,比劃了一個手勢,“單獨一個房間要這個數。”
薑淳於看著他比劃出來的手勢,皺緊眉頭:“這也太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