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衛青衝著電話那頭撒潑的前兩個多小時,薑淳於正坐在山坡上喝水。
軍用水壺裡的水,因為掛在身上,裡麵的水已經有些溫熱。
喝在嘴裡,感覺並不那麼美妙。
就在她麵前不遠的山坡下,一條清澈的溪流緩緩流動,給樹蔭下的人帶來了些許涼意。
薑淳於喝的是水壺裡的水,這些人渴了,要麼忍著,要麼隻能喝溪水。
每隔一個小時,就會有兩個腿腳利索的人去打水,然後挨個詢問有沒有人需要喝水。
天氣熱,不吃飯沒事,但是不喝水不行。
特彆是那些傷員,有的傷的比較重,照顧起來就比較麻煩。
她空間藥很多,但是麵對幾十個傷員,薑淳於能拿出來的藥有限。
也虧得她後來沒下死手,大部分的人傷的還是比較輕的。
要是知道到現在還沒人來,薑淳於下手就會更輕些。
起碼,她還能帶著這群人走出去,而不是在這裡死守。
夏天的風都帶著灼熱,空氣中熱浪翻滾。
從昨晚火車車窗裡鑽出來到現在,薑淳於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僅憑一己之力,打傷五十三人。
這還不包括,後麵看見她太凶殘,跑不掉隻能主動投降的十幾人。
現在這群受傷的,都被綁著,堆積在樹蔭下。
而沒受傷的,在照顧他們。
雖然,他們沒受傷,也沒被綁,但是這些人沒人敢起逃跑的心思。
眼前的人,好像非人類,不但凶狠還殘忍。
彆人打架,起碼是有來有往,哪怕敵我懸殊,也不可能出現現在的情形。
如果這裡有人玩過打地鼠,就會覺得,薑淳於是拿他們當地鼠在打,一棍子一個,絕不浪費時間和體力。
這樣的實力,讓他們感覺到恐怖,所以沒有逆反的心思。
因為你敢有小心思,就有可能和那些傷員躺在一起。
沒人敢賭,因為輸不起。
薑淳於也不明白,從她下了火車到現在,都過去十幾個小時了,怎麼一點官方的動靜都沒有。
此刻是下午,暑熱剛剛略有消退的時候。
薑淳於喝完水,站起身,看向遠處的田野。
有人來了。
來的是部隊的人。
哪怕乘警早早就報了警,但是那些公安還是等著部隊來人才一起出發。
主要他們人太少,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們,以卵擊石不可取。
等到這群人,在半山腰看見一麵冉冉升起的紅旗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
蒼翠的山林,寂靜無聲。
那麵鮮豔的紅旗,就好像突然出現在天空中一般。
映照的周圍青山更加蒼翠,綠樹更加濃密,就連已經西斜的太陽好像也沒那麼炙熱。
“營長,前麵發現國旗。”
營長其實已經看見了那麵鮮豔的紅旗,他隻是不敢想象,誰會在這荒野裡,豎起一麵這麼鮮豔的旗幟。
很快,在這麵紅旗下,出現了兩麵上紅下白的旗幟。
對麵在打旗語。
“加快腳步,是我們的同誌。”營長一聲命令,大家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