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武阿姨放在茶幾旁的東西沒管，薑淳於抱著薑於澤，拎著他的包直接上樓進了薑於澤的房間。
難得的，薑於澤抱著姐姐的脖子，沒要下來走。
他雖然覺得自己是個大孩子，但這個時候，他就想姐姐抱著，不想下來。
一次，就一次就行。
“姐姐，等我長大了，我會把這些玩具都留給弟弟玩。”
薑於澤大眼睛水汪汪亮晶晶，微微揚起的小腦袋帶著笑意，好像在等薑淳於的誇獎。
“不用。”
薑淳於蹲下身子，平視著薑於澤，“這是你的東西，你想玩就玩不想玩送人也行扔了也行。你要是舍不得的話，可以誰都不給，哪怕是生生也不行。”
“可是我是哥哥。”
“弟弟要聽哥哥的話，不是哥哥要聽弟弟的話。就像我是姐姐，你會搶姐姐最喜歡的東西嗎？”
薑於澤立刻搖頭：“不會。”
“對呀，你是姐姐的弟弟，生生是你的弟弟，所有的弟弟妹妹都要聽哥哥姐姐的話。”
“不對的也要聽嗎？”
“不對的可以不聽，你是大孩子了，要有自己的判斷力。”
“那弟弟是小孩子，他沒有判斷力怎麼辦？”
“你教他啊，教他聽你的話。”
薑於澤小腦袋有點轉不過來，不是說哥哥姐姐不對不要聽嗎？
那他教弟弟什麼？
教他聽話還是教他不聽話。
薑淳於順勢坐在薑於澤平時寫作業的椅子上：“你知道我最後悔的是什麼嗎？”
薑於澤好奇地問道：“是什麼？”
“就是你剛出生到你長到這麼大，我沒和你在一起。”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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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於澤嘴上問著為什麼，嘴角卻壓不住的上翹。
“因為要是我和你從小長大，你就會什麼都聽我的。”
“我現在也什麼都聽姐姐的啊。”
“但是現在的你知道姐姐不對時候就會不聽，如果我們一起長大的話，我殺人你會遞刀，我放火你會澆油。現在不一樣，現在我要是殺人，你會製止我，我放火你會拿水潑滅，因為你知道這是不對的。”
薑於澤緊張地咽了咽唾沫：“難道製止你殺人，製止你放火不對嗎？”
“對。”
薑淳於很肯定地道，“你做的沒錯。”
薑於澤更迷茫了：“姐姐，那你想要一直幫著你的弟弟，哪怕你做錯事也幫你的弟弟，還是知道你做錯了會製止你的弟弟？”
薑淳於伸出雙手，用力地抱著薑於澤的小臉蛋揉了揉：“我要你這樣的弟弟，就是你現在這樣的。但是如果我們一起長大，你就會是那個我殺人你遞刀的弟弟。我們遇到的時間不一樣，所以結果才不一樣。但是隻要是你，我都喜歡。”
“姐姐。”
這下薑於澤不說話了，他一頭紮進姐姐的懷裡，緊緊抱著姐姐的腰身。
以前，媽媽沒有懷上弟弟的時候，媽媽也經常這麼抱著他。
但是自從媽媽有了弟弟後，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抱著他了。
姐弟倆靜靜的抱了一會，誰都沒說話。
薑於澤其實還小，他不能完全理解姐姐說的話裡意思。
但是他會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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