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淳於在隔壁吃飽,回到自己冷冷清清的家。
從空間裡找了一瓶紅酒出來,薑淳於用自己平時喝水的茶缸倒了小半茶缸。
紅酒配搪瓷缸,薑淳於晃了晃手裡的茶缸中的紅酒輕笑一聲。
站在露台上,往後看,樓後麵的籃球場上,一群年輕人正在借著路燈打籃球。
一個籃球被高高舉起,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曲線,最後掉落在籃球框上,盤旋良久才在一陣歡呼聲中落地。
薑淳於靠在陽台的牆上,看著這群年齡幾乎和她相仿的年輕,因為一個成功落籃球框的球而歡呼,因為已經落到球框上,卻掉落到外麵的失球而懊惱。
年輕真好。
比如她,才十九歲。
未來還很長,她哪怕被人當做棋子,其實也不是不能自己破局。
就像那個籃球,哪怕打球人的技術再好,也總有失手的時候。
這次基地一共建了五棟宿舍樓,他們這棟樓,是單獨建立在最前麵的。
樓前是一條彎彎的溪流,樓後是一片空地,有一個花壇,還有小的籃球場。
然後隔著空地和籃球場,後麵四棟才是職工宿舍。
薑淳於他們住的這棟樓,按順序分是1棟,卻被基地所有人稱為乾部樓。
在這棟樓裡進出的,都是穿淺藍色工作服的乾部,或者就是穿著打扮都相對不錯的家屬。
能住進這棟樓的,原本就代表著身份和地位。
這裡的住戶,要麼是基地級彆相對比較高的乾部,要麼就是基地九級以上的科研人員。
九級以上的技術人員,屬於工程師級,能拿到102塊錢的工資。節約一點,一個人的工資足夠養活一家五六口人。
薑淳於是八級,工資115,不包括一些其它福利。
在一些人眼裡,薑淳於簡直就是個香餑餑,隻要稍微有點地位的人,都想咬一口。
娶了薑淳於,等於就娶了棵搖錢樹。
工資高,家境好,長得漂亮,一個十九歲的姑娘就敢申請項目。
隻要稍微有點私心的人,都想把這個香餑餑往自己家扒拉。
家裡沒兒子的,還有侄子、外甥、孫子、外孫……
彆說有點地位和關係的人家會這麼想,就連住在後麵四棟樓裡的也暗戳戳打過小心思。
前段時間,薑淳於隻要出來,總能遇見年輕的小夥子。
這兩天遇不到了,薑淳於原本沒在意,在周文雍家吃過晚飯她才知道,原來是周文雍出手了。
“嗤。”
薑淳於喝下茶缸裡的最後一口紅酒,目光從籃球場上移到了後麵。
後麵四棟樓,基本都是廠裡從天南海北來的技術人員,還有工人。
而那些在本地招工的工人,暫時是沒有資格分房的。
他們想要分房,隻能等到再建宿舍樓,或者就是住最後一棟八人間的集體宿舍。
就算是這些集體宿舍,也不是誰想住都能住進去的。
因為工人多,需要住宿在廠裡的人也多,所以這些集體宿舍的競爭反而更激烈,需要抽簽。
像薑淳於項目組,陳錦書能得到個單間,衛紅她們四個女孩子,能分到兩人間的宿舍,那都是周文雍努力爭取來的。
薑淳於被人彆人舉報,也不單單是她一個人占了兩室一廳,還因為她們整個項目組都跟著得了便宜。
現在,整個蒼穹項目組成了基地最惹眼的存在。
周文雍,你到底是在幫我,還是把我架到火上,讓我不得不努力地奔跑,做出點成績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