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凜應該也是剛剛才趕到的,胸口還上下起伏的喘著粗氣兒。
麵上難掩的焦急,但臉色卻是出奇的難看。
可以說,黑得跟鍋底的碳沒啥區彆了。
修冥的聲音不算很大,但在這空靈的山上穿透力很強。
所以司凜肯定是聽到了。
隔著茂密的枝葉,隔著靜謐的空氣,氣氛如同繃緊的弦,又像是一點即爆的炸彈,
修冥緊緊的盯著司凜。
眼底含笑,嘴角挑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他緊扣著時淺,手指如同泥鰍一般往她指間鑽。
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修冥肯定是先一步發現了司凜,所以才故意說這種話刺激他。
“媳婦兒……”
“鬆開他!”
幾乎是同時,左右耳邊響起兩個聲音。
司凜那一聲吼的,隔這麼遠都險些震到了時淺的耳朵。
而修冥那句故作柔弱的媳婦兒……當下,時淺的腦子都要炸了!
特彆是修冥的手還那麼不安分!
“彆他麼再叫了!”
低吼一聲,時淺拔出插入土坡裡的刀,連帶著濺起周遭的土層,猛然劃向修冥的臉頰,而與此同時,腳下動作不減,猛地一下踢向他的下腹。
修冥本來就在懸崖邊上搖搖欲墜,時淺這波猛烈的攻勢無異於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而他若是想要不掉下去,就必須得鬆開時淺的手,找個支撐點重新翻上去。
可誰能知道,這人連命都不要了,居然還不管不顧的死拽著時淺的手。
瘋子嗎?!
神經病嗎?!
激烈的打鬥,修冥的大半個身子都懸在了半空中,而唯一的支撐點就是時淺。
可當時淺再想把刀插進土裡的時候,他居然直接遏製住的時淺的手腕,猛然一把扯過去,軍刀以拋物線直直的掉落了下去。
臥槽!
時淺粗口還沒來得及爆出來,就直直的被修冥給拽了下去!
典型自己找死還拉個墊背的。
……
如此高的高度,中間沒有任何緩衝,身子直直的砸進了河水裡,濺起巨大的水花。
一瞬間的眩暈感襲上腦袋,四麵八方的水壓壓迫著神經,嗆了兩口水才勉強讓自己清醒一點。
浮出水麵,時淺大口喘著粗氣,
全身上下都濕透了,晶瑩的水珠順著發絲重新滴落回河流裡,時淺隨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水。
冷靜了兩秒,一眼望去,
茫茫水麵,半個影子都沒見著。
人呢?
眉頭一蹙,時淺沒做猶豫,吸了一口氣後潛了下去。
河水下麵很渾濁,視野也並不清晰,但不遠處正在逃跑的男人卻一下子抓住了時淺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