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若不是她開了小半扇窗戶,還真聽不到如此……難以描述的聲音。
隻是聲線略粗,倒像個男人發出來的。
屋內光線昏暗,窗簾拉得緊實,
kingsize的大床上,兩抹身影交疊,董建被壓在身下,奶白色的睡袍斜跨在腰間,露出了一雙精致的鎖骨。
臉頰被汗浸濕,胸腔上下起伏著,董建還喘著粗氣兒呢,眼底沾染的情欲還未散去,手指戳了戳身上男人的腰身,
“我怎麼覺得有點冷呐,好像哪兒漏風一樣。”
明明空調是二十八度恒溫,卻總覺得涼颼颼的。
手指被人一把抓住,那男人啞著嗓子在他嘴邊輕輕一啄,隨即不正經的調侃著,“那大概是我不夠賣力。”
“討厭了死鬼,”手上推搡著,眼底卻是掩飾不住的笑,嬌嗔的一哼,“腰都痛了。”
“哪兒,我給你揉揉。”
“彆亂動手動腳的。”
“你渾身上下哪兒我沒摸過,恩?”
恩,董建所有的潔癖,在這個男人麵前都幻滅如泡影!
“真的冷,你去看看是不是窗戶沒關好。”
“……”
拗不過他,男人起身走到窗邊。
冷風嗖嗖的刮來,毫無防備的被凍得抖了一下,他怎麼記得窗戶之前已經關上了的?
男人蹙起眉頭,伸出腦袋往外探了探,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這裡是二十二層,鬼影子都沒有,又怎麼可能會有人?
而就在那個窗台上麵,離頭頂不到十公分的距離,時淺腳尖點著沿邊,身體緊繃,手上拽著攀登繩索,屏住呼吸,大氣兒都沒敢喘一個。
好險,差一點。
直到,窗戶被重新關上,寂寥的夜中,一道落鎖的聲音響起,時淺這才徐徐吐出一口氣。
恩……她來的挺不是時候,反正今天晚上,要想再進去一探究竟,是沒戲了。
不過撞見這種事兒倒是挺窘迫的,而且還是倆男的……
夜裡的寒風如同刺骨的冷箭,時淺為了行動方便,隻穿了兩件單衣,這會兒吊在半空中,汗毛都快豎起來了。
沒做耽擱,時淺順著繩索沿原路返回。
走廊的儘頭有一間公用廁所,時淺為了避免出現在監控裡留下痕跡,來的時候就是從廁所的窗戶口出的,現在自然也得從這兒入了。
可冷不丁的,在廁所拐角處,突然傳來一個女聲。
頓住腳步,時淺眉頭一蹙,轉而一手撐著門板,輕手輕腳跳了進去。
“這裡麵是十萬塊,事成之後再把另一半給你。”
“二十萬一條人命,是不是太便宜了點兒?”接話的男人明顯不滿足於此,卻又控製不住的把手裡的卡塞進口袋裡。
“人命?彆逗了,”那女人嗤笑一聲,話語裡帶著一股子傲慢勁兒,“那麼點高度哪摔得死,頂多就進醫院躺幾個月。”
“可要是因為腿斷了而錯失這部戲的女主,不就基本等於沒了一條小命嗎?”那男人輕飄飄的一句,直接紮進了她心裡。
而這部戲的女主,不就是沈陸?
謔!今兒什麼日子啊?淨碰見人家乾壞事兒!
時淺脊背貼著廁所冰涼的隔板,斂住呼吸,寂靜的空氣中隻能聽見那兩人刻意壓低的音量。
大概是在思索著其中的利害關係,那女人頓了挺長一段時間才再次出聲,
“那你想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