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時淺看了眼手表,還剩不到八分鐘。
“情報有誤嗎?”耳麥裡一個聲音詢問。
“不可能,”艾比幾乎是脫口而出,沒有半點猶豫,“他絕對在這座賭場裡麵,人質不關在老巢關在哪?”
“有沒有可能,帶出去做要交易了?”
“不會,”時淺抬了抬帽簷,“人質並沒有做交易的價值。”
“那這些人為什麼要抓他?”
一個連交易價值都沒有人,他們又為什麼要救?
而亞瑟話音剛落,時淺卻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猛然抬起頭。
如果目標人物沒有被關在牢房裡,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性了!
“灰鳶,如果在垃圾車開走之前還沒找到人質,你必須得出來!”
時淺沒回應,而是拿出麵巾罩在臉上,昏暗的光線中,隻露出一雙晶亮的眼睛,
把尖刀插進腰間,她一字一頓道,
“按原計劃進行。”
……
二樓的隔間,腳下是木製的地板。
儘管時淺已經壓低了步子,卻還是會發出輕微的嘎吱嘎吱聲,但好在這周圍的音響聲放的夠大,氣氛也頂嗨,完全將其蓋過了。
委身潛行,時淺頭頂不偏不倚,正好擦著窗戶的下層邊緣。
金三角的天氣,悶熱又潮濕,而兩邊門窗緊閉,空氣沒法流通,以至於吸入鼻腔裡的都是濃重的汗臭味兒,其中還夾雜著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很難以描述的氣味,但仔細點嗅,卻能聞到一絲絲難以察覺的香甜。
猛然意識到那是什麼,時淺抬手掩鼻,屏住呼吸。
而僅僅是一扇門板間隔的距離,裡麵的空氣糜爛又低俗,酒瓶子橫七八豎的倒在桌上,任由酒水肆意流淌,可那些人卻毫不在意。
就連桌前穿的極其暴露的女人他們都沒給一個眼神,隻是拿著針管注射器插進血管裡,隨即享受它帶來的極致興奮與高潮。
難怪這裡是毒梟的老巢,
時淺微微探起半個腦袋,透過木製窗戶的縫隙,目光一一掃過,而後停留在最角落裡的那個男人。
他雙手被吊起,衣襟破爛,滿身傷痕,鞭子留下的痕跡還泛著血絲,鮮紅的,應該是剛被施虐不久。
從時淺這個角度,能恰到好處的能看到他的側臉,
無力的垂著腦袋,嘴裡還吐著血絲兒,雖然臟亂的頭發遮住了小半張臉,但時淺卻能清晰的看到他眉骨處的彈傷。
沒錯,就是他了!
低頭看了眼手表,還剩不到五分鐘。
時間緊迫!
“注意,我找到了目標人物,”壓低了嗓音,時淺對著通訊器說道,“但是他周圍有五六個壯漢,艾比上來接應我,亞瑟儘量拖延垃圾車開走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