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忽然低笑出聲，衝蕭暮楚挑眉：“你母親到死都不知道，她最恨的人其實…..”話未說完，蕭暮楚已掐住他喉嚨抵在地上。
“再說一個字，我讓你……”蕭暮楚一槍抵在蕭珩的額頭上，染血的繃帶滴在蕭珩襯衫上。
“開槍啊…”蕭珩沒有一絲懼怕，冷笑道。“蕭景柏弑父，你弑叔，正好讓大家知道蕭家的人有多喪心病狂…”
空氣瞬間凝固，嚴序上前扯住了蕭暮楚扣動扳機的手，“哥….”
沈初棠突然抓起整瓶碘伏潑在蕭珩臉上：“真想把你的舌頭泡在福爾馬林裡慢慢爛。”
“蕭暮楚你不是想知道？”蕭珩舔了舔破裂的唇角，聲音裡帶著破碎的笑意，“那就跟我走…”
“哥….彆信他！”嚴序按住蕭暮楚發顫的手腕，卻見蕭珩衝自己挑眉：“序哥…這是我和他的事情。”
“我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
“嗬，真是好一個兄弟情深。”蕭珩冷笑著，他看著蕭暮楚身後的兩個，莫名的覺得刺眼。
憑什麼！
憑什麼蕭暮楚隨便摔碎個茶杯，就有人搶著收拾碎片。而自己跪在祠堂三天三夜求蕭景行給母親一個名分，得到的卻是你沒資格提要求。
他的兄弟會為他擋拳頭，而自己的母親到死都隻能住在郊區小公寓，墓碑上連‘蕭’姓都不能刻。
他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攥著他的手，指甲摳進他手腕：“阿珩，你要爭氣……彆像媽一樣，活成見不得光的影子……”
蕭珩從摸出煙點燃，火光映得眼底通紅。在黑暗中明滅，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像從深淵裡浮上來。
蕭暮楚，你不知道你擁有的一切，父親的寵愛，家族的繼承權，甚至是‘蕭’這個姓……
都是從我手裡搶過去的。
他歪頭看著蕭暮楚，煙灰沾在唇畔，“不走？現在又不想知道了？”
蕭暮楚忽然伸手奪過他手裡的煙蒂，扔在地上碾滅。蕭珩仰頭看他，燈光從上方落下，在男人下頜線投下冷硬的陰影，跟記憶裡那個總在書房批文件的背影重疊。
蕭家墓園內。
幾人站在墓碑前。
“你知道這個墓碑是誰嗎？”蕭珩蹲在一個無字墓碑上，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過墓碑。“這是我的媽….哪怕她死了，連個正經名字都不能刻。”
他指節叩了叩冰涼的石碑：“蕭崇禮說我的媽沒資格進蕭家祖墳。可我偏要把她葬在這兒。”抬眼望向百米外的蕭家祖墳，隱約可見蕭暮楚母親墓碑上的鎏金大字，“能看見你們每年清明擺的白菊，能聽見你們在祠堂磕頭時喊‘列祖列宗’。”
他的眼神瘋狂又破碎：“你知道我媽臨死的幾天還和我說什麼嗎？”他的眼神瘋狂又破碎。“她說‘阿珩彆怕，媽媽去給你搶玩具….”
蕭暮楚忽然彎腰與他對視，兩人距離極近，近到能看見蕭珩瞳孔裡自己的倒影。
“我來這裡不是聽你說這些的。”蕭暮楚聲音低啞。
“想知道她怎麼死的嗎？”蕭珩盯著蕭暮楚慘白的臉。“她是被林泗雲逼死的，所以我不該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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