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先搞一套炊具。”
她看向千臨。
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無奈和一絲……躍躍欲試?
艱苦歲月?
或許吧。
但對她們來說,更像是一個全新的、需要從零開始搭建的副本。
白墨收起米和油。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寒風立刻灌了進來。
她拉緊了並不怎麼保暖的棉襖,側頭對千臨開口:“走,去大隊部領工具,順便看看能不能搞個鍋回來。”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低矮的土坯房,院子裡幾個早到的知青正圍著各自的行李,竊竊私語。
看見她們出來,那些聲音低了下去,幾道視線交織過來,帶著探究和疏離。
先前那個替她們抱不平的嬌氣女知青也在其中,此刻卻隻是瞥了她們一眼,便扭過頭去。
人心易變,尤其是在這艱苦陌生的環境裡。
白墨心下微哂,並不在意。
大隊部離知青點不遠,幾間相對整齊的磚瓦房,門口掛著褪色的木牌。
她們到時,院子裡正有人在整理農具,發出叮當的碰撞聲。
馮會計不在,接待她們的是一個五十來歲、臉膛黝黑的男人,穿著打了補丁的舊棉襖,袖口油亮,正低頭在一本破舊的冊子上記著什麼。
他自稱姓錢,是管庫房的。
“領工具?”錢保管員抬起頭,用筆杆點了點冊子,“名字報一下,按人頭發放。”
白墨報上名字,錢保管員勾畫兩下,便指向牆角堆放的鋤頭、鐵鍬:“自己去挑順手的,登記一下就行。”
工具簡陋,木柄粗糙,鐵器部分也帶著鏽跡。
“錢大叔,”白墨挑揀著工具,狀似隨意地問,“我們剛來,屋裡連個做飯的家夥都沒有,大隊部這邊……能不能勻個鍋給我們?”
錢保管員筆尖一頓,抬起渾濁的眼睛打量著白墨,又掃了一眼旁邊沉默的千臨。
“鍋?”他哼了一聲,合上冊子,“想得倒美。倉庫裡是有幾個,但都是缺胳膊少腿的壞家夥事兒,好的早分沒了。你們城裡來的娃娃,還當這是飯店,想要啥有啥?”
他的語氣帶著明顯的不耐煩和一絲嘲諷。
白墨心裡給這老錢記上了一筆,臉上卻依舊掛著溫和:“我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想著自己開火方便點,也能省點麻煩。”
“少廢話,沒有就是沒有!”錢保管員一擺手,不再理會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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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個年輕後生扛著一把斷了半截的鋤頭跑進來,滿頭大汗。
“錢大叔!這鋤頭把又裂了!今早才換的木頭,太不經用了!這還怎麼乾活?”後生抱怨著,將壞鋤頭往地上一扔。
錢保管員皺緊眉頭,撿起鋤頭看了看斷麵,罵罵咧咧:“就知道瞎使力氣!這木頭本來就不夠了,哪有那麼多好的給你們換!”
他翻來覆去看著,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隻能歎氣:“先放這兒吧,等隊裡木匠有空了再說。”
一直沉默的千臨,此刻卻走上前,彎腰拾起了那半截斷掉的木柄和鋤頭。
她指尖拂過木頭斷裂處,又看了看鋤頭連接的部位。
“受力點算錯了,榫卯也不對,木頭選得不行。”
千臨的聲音不高不低,沒什麼起伏,隻是在說一個明擺著的事實。
錢保管員和那後生都頓住了,扭頭看向這個悶不吭聲的女知青。
這姑娘穿著洗得發白的舊棉襖,話卻挺嚇人。
“哎呀,錢大叔!”白墨立馬湊上去,臉上那笑都快開出花兒來了,“我這姐妹,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就愛鼓搗這些小玩意兒,手可巧了!要不…讓她試試?死馬當活馬醫嘛,萬一修好了呢?”
錢保管員上上下下打量千臨,滿臉不信:“她?個女娃娃家,搗鼓鋤頭把子?”
“試試嘛,試試又不吃虧,反正這鋤頭現在也用不了不是?”白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千臨,“姐妹兒,秀一個?”
千臨沒搭腔,徑直走到牆角,從那堆亂七八糟的工具裡翻找。
她挑了把刃口還算湊合的柴刀,又撿了幾塊彆人不要的廢木頭。
動作乾脆利落,沒什麼花架子。
找到一塊合適的木料,柴刀落下。
削、砍、鑿。
速度不顯快,但每一刀下去,木屑飛濺,不多不少,正好落在需要的地方。
沒一會兒,一個新的榫頭就有了形狀,跟那鋤頭接口比了比,嚴絲合縫。
錢保管員嘴巴微張,忘了合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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