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係統裡新增的圖譜資料,白墨心裡又踏實了一分。
這些製造工藝,或許暫時用不上,但在這個缺醫少藥、器械落後的年代,掌握這些知識,就意味著掌握了更多的可能性。
陸衡的身體也在一天天好轉。
他已經可以下床緩慢活動了。
白墨每天都會去查房,給他換藥,檢查傷口恢複情況。
兩人接觸的時間多了,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陸衡是個沉著冷靜但內心細膩的人,這一點倒是跟千臨有點像,不過他身上更多了些軍人的硬朗和擔當。
他對白墨充滿了感激,但也保持著恰當的距離。
白墨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醫術非常欽佩,偶爾看向她的眼神裡,也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欣賞和好奇。
“白大夫。”
這天,白墨給他換完藥,正準備離開,陸衡忽然開口叫住了她。
“嗯?陸營長,傷口還有不舒服嗎?”
白墨轉過身。
“沒有,聽趙峰說,你是……知青?”
陸衡搖搖頭,他似乎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問道。
“嗯,從京城下來的,之前在靠山屯插隊。”
白墨坦然回答。
“那你這身醫術……不像是一般知青能有的。”
陸衡看著她,眼神裡帶著探究。
“祖傳的。我爺爺以前是郎中,我從小跟著他學了點皮毛,後來下鄉了也沒丟下,自己瞎琢磨,運氣好罷了。”
這個說辭,她已經用得很熟練了,白墨心裡微微一緊,麵上卻笑著。
“很了不起。”
陸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再追問,隻是點了點頭。
雖然沒再多問,但白墨能感覺到,陸衡對她的身份和來曆,並非完全沒有疑慮。
這讓她心裡多了一份警惕。
她在這個時代,就像一個披著羊皮的……嗯,不能說狼,頂多算是個帶著高科技外掛的羊。
必須時刻小心,不能露出破綻。
衛生院裡,表麵的平靜之下,也並非全無波瀾。
孫前進對白墨的態度,依舊是敬畏中帶著不甘。
他不再明著質疑白墨,但偶爾會在背後嘀咕幾句,比如“運氣好罷了”、“瞎貓碰上死耗子”,或者在白墨處理完一個病人後,看似不經意地上去“複查”一遍。
白墨對這些小動作心知肚明,卻懶得理會。
她知道,在這個環境裡,實力才是硬道理。
隻要她的醫術過硬,能解決問題,這些上不得台麵的小動作就翻不起什麼浪花。
這天,衛生院接診了一個腹痛待查的女病人,是公社某個乾部的家屬。
病人症狀複雜,時而劇痛,時而緩解,伴有低熱,查體也沒有明顯陽性體征。
李建斌和孫前進都束手無策。孫前進建議用點止痛藥觀察觀察。
白墨仔細詢問病史,又結合自己的觀察,忽然想起係統知識庫裡提到過的一種相對少見的婦科急症——卵巢囊腫蒂扭轉。
這種病的症狀確實容易變化多端,早期體征也不明顯。
“周院長,李大夫,我懷疑可能是卵巢囊腫蒂扭轉。”
白墨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這種病時間長了會導致卵巢缺血壞死,後果很嚴重,最好能儘快確診。我們雖然做不了b超,但是不是可以嘗試一下婦科檢查,看看有沒有壓痛或者包塊?”
李建斌和周院長對視一眼,都覺得有道理。
婦科檢查由衛生院唯一的女護士小張配合白墨進行。
果然,在特定位置查到了明顯的壓痛和模糊的包塊。
“可能性很大!”
白墨判斷道。
“這……這個病,咱們衛生院能做手術嗎?”
李建斌有些沒底。
婦科手術他們接觸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