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一裳喚出了一名身著琥珀色敞衫的男人,順口交代了幾句,便讓他進了屋。
屋內餘煙嫋嫋,香爐裡燒著迷迭香。
葉洺禎斜躺在榻上細長的眉眼看似閉合,實則隨時準備出擊。
男人走上前,恰逢葉洺禎抬眼,雙目相對之時,男人點了點頭。
“魏姑娘讓我來救你的。”
男人淺淺耳語片刻,聽聞那邊有腳步聲移來,便不再言語。
門外,長公主已經喚走了丫鬟們,身邊隻有管家一人。
管家自是明白長公主的意圖,淺淺指著門內,笑而不語。
這時,他們突然聽見門內有異動。
長公主聞言,吃了一驚,剛想責備管家,順便嚴懲奸夫淫婦,突然聽得裡麵好似一位男人之音。
“哥哥你說,你開心了嘛?”
男人的聲音傳來,長公主大失所望,以為是跟一群美人競爭這探花郎,誰知他竟有斷袖之癖。
葉洺禎緩緩才開口,“長公主姿色不俗,且知書達理,明媚動人。我這般,恐負了她。”
聽到這裡,長公主麵露喜色,姿色被喜歡的人稱讚,是很美好的事。
如此,似乎可以有所諒解,但她就是想要他,無論他怎麼樣。
男人輕柔的按住葉洺禎的唇,而後眼眸淺淺婉婉流轉。“可若是長公主,依然要與你成婚呢?”
葉洺禎思忖片刻,“那麼長夜寂寥,她將獨自一人,戰勝漫漫黑夜。陛下愛女,我的命尚且不足惜,多的是可以服侍公主的人。”
長公主在門外,此刻已是氣急敗壞,隻想衝進去殺人。
彼時管家輕輕示意公主且緩緩,隨他入後院商議。
二人來到後花園,管家跪下,對長公主說:“公主殿下玉體福澤,那隻是一個區區探花郎,何足掛齒?奴才以為,這事即便成了,傳出去,恐傷了皇家威嚴,又會使公主殿下淪於風口浪尖。如今無論他是對是錯,且讓他去吧,江山多才俊,公主何必一棵樹掛卒?”
長公主想了想,還是有些氣惱,咽不下這口氣。
“哼,我得不到的,彆人,也休想得到。”
長公主落下這一句,管家即刻會意。
“眼下漠北邊境屢遭欺辱,公主何不舉薦此人,借陛下之力,讓他去漠北做官。那裡環境險惡,能否活著到,能否活著回來,都是未知。他自己選的路,該受的罪,讓他自行承擔。”
管家一席話,公主瞬間恢複了儀態。
她掃了掃肩上的花瓣兒,惡狠狠的踩碎。
那邊,葉洺禎見長公主沒再回來,便知道自己大概已經脫身了。
他感謝了那個男人,讓他帶話給魏一裳,表達謝意。
魏一裳一直女扮男裝,等在公主府外最近的酒樓。
她知道公主府的管家今天在,這位管家一直被稱為明事暗帝,想必不會讓公主胡來。
酒樓二樓的賭場人聲鼎沸,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就賭兩把,畢竟自己玩牌骰子就沒輸過。
走進人堆裡,她看到周圍的人紛紛押注。
或是大或是小,隨著骰子的轉動,打開骰桶,即是命運。
沒有現銀,魏一裳想了想,把玉鐲子押在了大上。
“喂喂喂,小夥子,這都是壓錢的,不可以壓首飾的。”
不識貨的大爺,以為是冒牌首飾,嚷嚷著不可以。
“我這首飾很貴的~”魏一裳不服,直接叫來了賭場領事,核對一下玉鐲。
“這成色……”領事在光下看了看大概,知道價格不菲。
他不清楚魏一裳的身份,隻覺得這人估計人傻錢多。
“可以押!”領事把鐲子放在了小那裡,被魏一裳直接拎出來,還是押大。
“喂喂喂,小兄弟,你這樣就不對了,怎麼能亂改呢。”旁邊的夥計指責魏一裳,但她絲毫不為所動。
一局開始,果然,大是贏家。魏一裳分到了一些碎銀子,又全部押在了大上。
“小兄弟,贏了都是運氣,你可彆不知好歹,這麼全豁出去,傷的自己呦。”旁邊的夥計直覺是小,把一點點扔在了小那裡。
“走著瞧唄~”魏一裳嘀咕著,而後安靜的看著主理人擲骰子。
果然,還是大。
旁邊的人見勢頭不對,又不信邪,幾乎所有人都選擇了押小。
在常人的概念裡,一個人不可能一直贏,贏隻是運氣。
隨之而來的,就是粉身碎骨。
魏一裳依然選擇了押大,這一次,依然是賭上了全部的身家。
“小兄弟,可彆後悔呦。”
“打哪兒來的,就得回哪兒去。”
在幾個夥計不屑的聲音中,骰子打開,還是大。
魏一裳把所有的錢收入囊中,但沒留意到自己已經引起了賭場的注意。
“謝謝你,係統~”她能感受到押大會贏,知道是係統的功勞。
賭場的店主給了領事一個眼神兒,讓他帶著這位“賭神”去喝茶。
“茶?我不隨便喝茶的。”魏一裳知道這是什麼打算,沒計劃上鉤。
“您這還可以提點兒彆的要求。”領事畢恭畢敬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