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板凳上洗碗的劉紅苕抬頭,大眼睛直勾勾看著劉青山,“為啥麼?”
“你不知道?”
“額知道個啥?有話就敞亮說,你少在這兒賣關子,你看你今兒個弄哈這叫個啥事麼?丟不丟人嘛!”
劉青山自動忽略掉後半句,心說看來二姐這時候也不知道。
他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二姐,你跟我來一下,我有事給你說。”
“就在這兒說麼!有啥見不得人的哩?”
“你來!”
劉紅苕就甩了甩手,站起身來。
劉青山見這時候都在外麵忙活,正好窯裡沒人,便去了窯,劉紅苕緊隨其後。
關上門後,
劉青山這才說道:“二姐,大姐她好像是懷孕了。”
這裡他用了一個好像。
前世這時候大姐都已經懷孕了,不過她誰也沒告訴,平時該乾活乾活,該下地下地,後來就在地裡暈倒了。
去公社衛生院一看,家裡人這才知道她懷孕了。
那次差點流產!
現在劉青山知道這件事,自然不想累著大姐,想讓她多休息。
可怎麼將這件事告訴劉紅苕,得講究方式方法,說的太篤定容易引人生疑。
大姐懷孕,你怎麼知道?
這不,就算劉青山說了個‘好像’,也讓劉紅苕皺起了柳眉,她眨了眨眼,“你咋知道的麼?大姐給你說的?她咋不告給額麼?!”
劉紅苕就這性格,說話快的很,也急的很。
一連三個問題甩出來!
劉青山拿出了早已經想好的台詞,笑道:“不是大姐給我說的,我分析的。”
不能說是大姐說的,如果說是大姐說的,那劉紅苕找劉文竹一問,這不就露餡了嗎?
“你分析哈的??”劉紅苕很驚訝。
“嗯,剛才吃飯的時候,我看大姐很少吃肉,她吃的最多的就是那盤涼拌黃瓜、涼拌柿子,還有那碗酸湯丸子燒豆腐。姐夫給她那個雞腿,她吃了半天才吃一半,剩下那一半吃不下又給了姐夫。”
“那肯定是她想讓王衛國咥麼!”
劉紅苕撇了撇嘴,有些不滿道:“大姐就是個憨女子,天天叫王衛國拿些花言巧語哄著哩,還對他掏心掏肺的。”
劉青山又道:“那涼拌黃瓜、涼拌柿子、酸湯丸子燒豆腐呢?她為啥基本隻吃這三樣?”
“那她愛咥麼。”
“不,因為這些都是酸的!”
頓了頓,
劉青山又接著說道:“我問了姐夫,大姐這段時間是不是喜歡吃酸的?姐夫說家裡去年曬的山楂乾,這倆月都被大姐吃完了,還問我家裡有沒有山楂乾,有了給他裝點。”
這段話是真的,劉青山剛才確實找王衛國聊了會兒。
有真有假,才更容易取信於人。
劉紅苕的臉色就變得有些嚴肅,她皺眉道:“大姐先前不待見吃酸的麼,咋這會兒真個愛吃酸的咧?”
“懷孕了唄!”
“我看書上寫,懷孕會有妊娠反應,尤其是前期反應最大,有很多孕婦都會吃不下飯,經常惡心嘔吐,就喜歡吃酸的來減緩惡心感。”
“大姐嫁人都快兩年了,也該懷孕了。”
劉青山絮絮叨叨,又說道:“二姐,我讀書多,肯定不會騙你的!”
“……”
劉紅苕思量片刻,重重點頭,“對著哩,你說的在理!老四,你這書可沒白念!”
啪——
說著,她又在劉青山肩頭上拍了一巴掌,“明兒個好好考麼,務必要給咱屋考出個大學生來,要是再考不上,往後甭叫額姐咧!”
劉青山笑著點頭,“你放心吧,你一輩子都是我二姐!”
“哈哈哈……”
劉紅苕爽朗的笑了起來,開門就出了窯。
……
過了會兒,
劉青山就看到大姐劉文竹被大媽許美娟喊進了窯,二姐劉紅苕也跟著,他笑了笑,知道接下來的事自己就不用管了。
果然,
等劉青山和兄弟們將所有桌椅板凳都給各家送去後,回來就聽小妹劉紫蘇說:“大鍋大鍋,額給你說個秘密。”
“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