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青山和朱霖在故宮的紅牆金瓦間流連,
感受著六百年曆史的沉澱,和彼此間悄然滋長的情愫時,燕京大學那棟略顯陳舊的男生宿舍樓裡,劉震雲急匆匆的衝了回來。
他一把推開宿舍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變調:“同誌們!大新聞!特大新聞!!”
宿舍裡幾個正躺在床上看書、或伏案寫東西的男生被他嚇了一跳,紛紛抬起頭。
“震雲,咋了?撿著金元寶了?”靠窗的上鋪,一個戴著厚厚眼鏡的男生打趣道。
“比金元寶還金貴!”
劉震雲把包往自己床鋪上一扔,就站在宿舍中央,揮舞著手臂,大聲道:“你們猜我剛才碰到誰了?!在哪兒碰到的?!”
他故意賣了個關子,看著室友們疑惑的眼神,猛地拔高聲音:“青山!是青山啊!!就在咱們學校大門口!活生生的青山!!”
“青山?哪個青山?”有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還能是哪個青山?!寫《一代人》那個!寫《回答》那個!寫《致橡樹》那個啊!”
“劉青山啊!!”劉震雲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震得窗玻璃嗡嗡響。
宿舍裡瞬間安靜了!
落針可聞!
幾秒鐘後,眾人嘩然。
“啥?!劉青山?!”
“真的假的?!”
“在咱們學校門口?!”
“你沒看錯吧震雲?!”
幾個男生瞬間從床上彈起來,圍攏到劉震雲身邊,七嘴八舌地追問,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和巨大的驚喜。
“千真萬確!比真金還真!”
劉震雲拍著胸脯,激動得語無倫次,“我早上送報,不小心撞到一輛自行車,差點把書摔了!結果你們猜怎麼著?扶我起來的人,就是青山!”
“我當時就覺得眼熟,再一看我掉地上的那本《收獲》,上麵有他照片!”
“一模一樣!就是他!他還跟我說話了!他還……他還請我吃了根冰糖葫蘆呢!”
他舉起手裡那根光禿禿的竹簽,像是舉著戰利品,臉上洋溢著巨大的幸福和自豪。
“我的天!你還跟他說話了?!”
“他還請你吃糖葫蘆?!”
“青山老師人這麼好?!”
“我去!早知道我今天就和你一起去送報了,那說不定我也能蹭一根糖葫蘆吃。”
“青山人呢?”
宿舍裡徹底炸了鍋!
羨慕、嫉妒、難以置信的驚呼此起彼伏。
“還不止呢!”
劉震雲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激動,但聲音依然帶著顫音,他環視著室友們熱切的目光,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青山他親口跟我說了……”
“過兩天!就過兩天!他就來咱們學校報道!正式成為咱們燕京大學中文係的一員了!!”
轟——!!!
這個消息如同在宿舍裡引爆了一顆炸彈!
“真的?!”
“青山真要來咱們學校讀書?!”
“我的老天爺!!”
“哎呀!振雲你這個消息實在是太好了,昨兒我還琢磨呢,這青山到底來不來咱們學校?聽說水木和人大那邊,還沒有死心,正想方設法把青山拐走哩!”
“天大的好消息啊!!”
幾個男生激動得臉都紅了,有人興奮地捶著床板,有人激動地原地蹦跳,宿舍裡瞬間充滿了狂喜的喧囂。
劉震雲繪聲繪色地描述著當時的場景:青山如何平易近人,如何爽快地認了“本家”,如何介紹他對象朱霖,如何肯定地說要來報到……
他講得眉飛色舞,唾沫橫飛,把劉青山誇得如同天神下凡,言語間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崇拜和激動。
“你們是不知道!青山老師……哦不,青山他一點架子都沒有!”
“說話特彆實在!眼神特彆亮!一看就是有大智慧的人!”
“還有他那對象朱霖同誌也特彆漂亮,特彆有氣質……唉,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那麼漂亮好看的姑娘……”
他滔滔不絕,仿佛要把每一個細節都刻進室友們的腦子裡。
宿舍裡的動靜實在太大了,很快吸引了隔壁宿舍的同學。
門被推開,
幾個腦袋探進來:“嘿!你們這兒乾嘛呢?這麼熱鬨?”
“出大事了!青山!劉青山要來咱們學校報道了!!”宿舍裡的男生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爭先恐後地把這個驚天消息吼了出去。
“什麼?劉青山?!”
“真的假的?!”
“哪個劉青山?寫詩那個?!”
“廢話!除了他還有誰?!”
消息像長了翅膀,瞬間飛出了這間小小的宿舍。
“青山要來燕大了!”
“真的!劉震雲親眼看見的!青山親口說的!”
“就在學校門口!還跟震雲聊了半天!”
“過兩天就來報到!中文係的!”
“哦對了,他還有個很漂亮,很有氣質的對象……哈哈哈,這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咱們學校的姑娘們沒機會了呀……”
走廊裡迅速擠滿了聞訊而來的學生,各個宿舍的人都湧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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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係的、曆史係的、哲學係的……男生女生都有。大家圍在劉震雲宿舍門口,七嘴八舌地追問、求證、驚歎。
“震雲!快說說!青山長啥樣?”
“他真那麼隨和?”
“他還說什麼了?”
“他對象真那麼漂亮?”
劉震雲站在人群中心,成了絕對的焦點。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早上的奇遇,每一次講述都更加激動,更加充滿細節。
他高舉著那根冰糖葫蘆竹簽,仿佛那是無上的榮耀勳章。
他毫不吝嗇地表達著對劉青山的崇拜:“……你們不知道,他那眼神,那氣度!寫《回答》的人就該是那樣!‘卑鄙是卑鄙者……,高尚是高尚者……’能寫出這樣詩句的人,就該是那樣!”
“還有《致橡樹》,‘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寫得多好!多深刻!多……多帶勁!”
“怪不得他有個那麼漂亮那麼有氣質的對象……”
他提到劉青山的每一首詩,都引來一片共鳴和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