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瞳成功覺醒,初遇穀的守護矩陣暫時穩定,擊退了“掘秘會”的首次大規模進攻。然而,張初九和竹竺深知,這僅僅是暴風雨前的間歇。矩陣的修複雖暫時阻隔了“虛無之影”的直接窺探,但其滲透的腐蝕氣息和“掘秘會”背後星際流亡者的威脅並未根除。更令他們憂心的是,星瞳覺醒時引動的龐大生命能量和源初之種波動,如同在平靜湖麵投下巨石,其漣漪正迅速擴散至整個水藍之星,不可避免地驚動了這顆星球上某些長久蟄伏的存在。
晨曦號隱藏在同步軌道,張初九和竹竺則留在初遇穀,幫助星瞳進一步熟悉和鞏固她剛剛獲得的龐大傳承,同時借助古樹石碑和修複的矩陣節點,更精細地監控全球能量流動。
“能量讀數異常,”張初九盯著全息星圖,眉頭緊鎖。星圖上,除了代表“掘秘會”活動區域的紅色標記和矩陣節點的淡金色光點外,在幾片人跡罕至的區域——如連綿的雪山之巔、浩瀚的沙漠深處、以及某些古老的原始叢林和深海溝壑——正有新的、強度驚人的能量源在緩緩蘇醒。這些能量特征各異,有的熾熱剛猛,有的陰寒詭譎,有的空靈縹緲,但都帶著一種悠遠而強大的氣息,與科技造物的能量簽名截然不同。
“是本土的超凡傳承者……”竹竺閉目感應,源初之種與星球生命網絡的連接讓她能感知到更細微的變化,“他們沉睡了很久,或者隱匿極深。星瞳覺醒的能量潮汐,像晨鐘暮鼓,將他們從長久的閉關或沉寂中喚醒了。”
很快,棱鏡從軌道監測和截獲的全球通訊中,確認了這一點。一些流傳於特定圈子、原本被視為神話傳說的信息開始頻繁出現:昆侖墟有仙光衝霄,西極荒漠有古獸嘶鳴,東海有蜃樓幻境頻現,甚至某些古老世家的隱居地,也傳出了異動。
“看來,水藍之星的‘裡世界’,遠比我們之前了解的複雜和強大。”張初九沉聲道。仲裁官的檔案中雖有關於某些星球存在原生超自然力量的記載,但像水藍之星這樣,在科技文明主導的表象下,隱藏著如此眾多且能量等級不俗的超凡體係,還是頗為罕見。
就在這時,星瞳從深度冥想中醒來,眼中閃過一絲困惑。“母親,父親,”她開口道,“矩陣的反饋……有些奇怪。那些新蘇醒的能量源,似乎……正在嘗試與矩陣建立連接?”
竹竺立刻將手按在石碑上,仔細感應。果然,有幾股強大的意識,正帶著試探和好奇,小心翼翼地接觸著籠罩全球的守護矩陣網絡。其中一股意識,中正平和,帶著山嶽般的厚重與凜然正氣;另一股,飄逸出塵,仿佛與天地自然融為一體;還有一股,熾烈霸道,充滿了戰天鬥地的不屈意誌;甚至有一股,陰冷詭秘,卻奇異地帶著一種輪回往複的秩序感。
“是修仙者、修真者、乃至……類似的存在。”竹竺判斷,“他們感知到了矩陣的強大和其守護性質,似乎在判斷是敵是友。”
這對張初九和竹竺而言,是一個全新的局麵。這些本土超凡者,是潛在的盟友,還是需要警惕的變數?他們對“源初之種”、“虛無之影”以及星際層麵的危機了解多少?他們的蘇醒,會對水藍之星現有的文明格局產生何種衝擊?
正當他們權衡之際,第一波接觸不期而至。
一道淩厲的劍光,如同撕裂虛空,自西方而來,瞬息間懸停在初遇穀上空。劍光斂去,現出一位身著古樸道袍、麵容清臒的中年道人。他腳踏虛空,氣息與周圍天地渾然一體,目光如電,掃過穀中的古樹石碑和張初九一家,最終停留在星瞳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驚異。
“貧道昆侖玉虛子,”道人開口,聲音清越,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感應到此地有驚天異寶出世,能量純正浩瀚,更引動周天星辰之力。不知諸位是何方神聖,在此意欲何為?”他顯然將星瞳覺醒和矩陣重啟誤認為是某種異寶現世。
張初九上前一步,展現出仲裁官特有的沉穩氣度:“玉虛子道長,我等並非尋寶之人。此地乃先祖所留守護之地,近日重啟,是為應對一場關乎此界存亡的劫難。”他言語謹慎,未透露星際背景。
玉虛子目光微閃,顯然不全信:“劫難?貧道靜修千年,未曾聽聞此界有何等大劫。倒是爾等氣息迥異,非我道中人,這守護陣法也玄奧異常,不似凡間手段。”他周身劍氣隱現,顯然保持著高度警惕。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竹竺見狀,輕輕拉住欲再解釋的張初九,自己上前,微微頷首:“道長慧眼。我等確非此界常居之民,乃為避禍而來。此陣法名為‘生命屏障’,乃為抵禦域外天魔侵蝕而設。近日天魔氣息複現,故不得不重啟陣法。”她借用了一些本土修行界可能理解的概念,半真半假地解釋。
“域外天魔?”玉虛子眉頭一挑,神色凝重幾分。這個詞在古老典籍中確有記載,但多為縹緲傳說。他仔細感知竹竺和星輝身上的生命能量刻意收斂了源初之種的波動),確實純淨而強大,帶著一種滋養萬物的氣息,不似邪魔。而星瞳身上那剛剛覺醒、尚不能完全內斂的磅礴力量,也做不得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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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玉虛子沉吟之際,天邊又傳來異動。一團妖雲滾滾而來,煞氣衝天,雲中傳來桀驁大笑:“玉虛老兒,跑得倒快!有好處想獨吞不成?”妖雲散去,露出一位身穿華麗黑袍、麵容妖異的男子,周身妖氣澎湃,竟也是一位修為深不可測的大妖。
緊接著,南方天際佛光普照,一位寶相莊嚴的僧侶腳踏蓮台而來,口誦佛號;北方虛空波動,一位籠罩在陰影中的神秘存在悄然浮現,氣息詭秘難測。
頃刻間,初遇穀上空聚集了多位代表水藍之星頂尖超凡勢力的存在。他們相互之間顯然也並非一團和氣,彼此戒備,但都將目光投向了穀中的張初九一家和那顯眼的古樹石碑。
局麵瞬間複雜起來。張初九和竹竺麵臨著一個難題:如何向這些觀念可能還停留在“仙界”、“妖界”、“此界”的本土強者,解釋清楚星際尺度上的危機“虛無之影”、星際流亡者)?如何取得他們的信任,甚至爭取到他們的幫助,而不是被視為入侵者或懷璧其罪的肥羊?
星瞳感受到空中傳來的諸多強大而各異的氣息,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好奇。她體內的源初之種對這些氣息產生了微妙的反應,似乎能隱隱感知到它們代表的不同“道”與自然法則的共鳴。
張初九深吸一口氣,知道必須掌握主動權。他朗聲道:“諸位道友,此地非談話之所。若信得過在下,可否移步一敘?關乎此界安危的真相,絕非一言兩語所能道儘。”
一場關乎水藍之星未來命運的多方會談,就在這突如其來的情況下,於初遇穀中拉開了序幕。而張初九和竹竺明白,這僅僅是更深層次動蕩與挑戰的開始。
初遇穀中,氣氛微妙而緊張。古樹石碑散發著柔和光芒,勉強驅散了多位強者彙聚帶來的無形壓力。張初九、竹竺和星瞳站在石碑前,麵對來自水藍之星各方超凡勢力的代表:昆侖修仙者玉虛子,萬妖穀大妖黑風,西天佛土的金蟬法師,以及來自九幽之地的幽冥使者一位氣息陰冷、麵容模糊的存在)。
張初九作為主要發言人,儘量用本土修行界能夠理解的概念,闡述了當前麵臨的危機。他提到了“域外天魔”指代“虛無之影”及其腐蝕特性)的威脅,說明了“生命屏障”守護矩陣)的重要性,也隱晦地提及了有“域外邪徒”星際流亡者)在暗中破壞屏障,試圖引狼入室。他避開了具體的星際背景和源初之種的來源,隻強調危機的真實性和緊迫性。
“……故此,重啟屏障,非為私利,實為守護此界億萬生靈。”張初九結束陳述,目光掃過眾人。
幾位強者沉默片刻,消化著這驚人的信息。他們活過的歲月悠長,見識廣博,自然能分辨出張初九話語中的凝重與真誠非虛。那籠罩全球、玄奧異常的陣法,以及星瞳身上那純淨而強大的力量,也佐證了其言不虛。
玉虛子率先開口,語氣緩和了許多:“若道友所言屬實,此確為滔天浩劫。我昆侖一脈,秉承守護蒼生之念,自當略儘綿薄之力。”他表態支持,但目光依舊銳利,“隻是,道友所言‘域外’,究竟是何等所在?這天魔與邪徒,又是何等根腳?還望明示。”
這正是張初九和竹竺預料中的難點。如何向一群連星球概念都未必完全接受的古代修行者,解釋多元宇宙和星際文明?
竹竺接過話茬,她選擇了一種更貼近自然和哲學的角度:“道長可知,我們所居之天地,並非孤懸於混沌?猶如池塘中之水滴,宇宙中亦有無數‘水滴’,是為不同世界。有些世界生機勃勃,如我界;有些則死寂荒蕪;更有甚者,孕育出以吞噬他界為生的可怕存在,即所謂‘域外天魔’。而那些‘邪徒’,則是來自其他破敗世界的流亡者,妄圖掠奪我界生機以延續自身。”
她的話語,結合源初之種散發出的生命共鳴,更容易讓這些感悟天地的修行者接受。玉虛子、金蟬法師等人若有所思,顯然這種“諸天萬界”的概念,與他們某些古老的宇宙觀有契合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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