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星黯疽?”
璃魄口中吐出的名字,帶著亙古的寒意,讓“熵”脊背上的溫度驟降。那纏繞在雷燼右臂上、如同活體石油般蠕動的漆黑物質,仿佛感應到了這個名字,侵蝕的速度陡然加快了一分!金色的晶化組織發出細微的“滋滋”聲,如同被強酸腐蝕!
“王血可暫時壓製?”陳墨白捕捉到關鍵信息,毫不猶豫地看向璃魄的方向。雖然隔著遙遠的空間和蟲洞的餘波,但璃魄的七彩光流依舊如同生命臍帶般連接著他們。
“熵”背上的七彩光流立刻分出一縷,如同最純淨的晨曦,精準地照射在雷燼被侵蝕的右臂上!
嗤——!!!
如同燒紅的烙鐵按在冰雪之上!七彩光芒與漆黑黯疽接觸的瞬間,爆發出激烈的能量衝突!黯疽瘋狂地扭動、退縮,發出無聲的尖嘯!那粘稠的黑色物質在純淨王血的照耀下,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汙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淨化、蒸發!雷燼右臂上被侵蝕的部位,漆黑的顏色迅速變淡、消退,露出了下方黯淡但暫時穩定的金色晶簇。
侵蝕被暫時遏製了!但雷燼手臂上依舊殘留著大片如同燒傷般的黑色焦痕,晶化組織也失去了之前的光澤,顯得脆弱不堪。他依舊昏迷,但緊鎖的眉頭似乎舒展了一絲。
“有效!”星璿驚喜道。
“隻是壓製,無法根除。”戈裡昂統帥臉色凝重,看著雷燼手臂上殘留的焦痕和下方泰坦殘骸斷裂口處依舊在緩緩蠕動的暗紅“岩漿”。“根源在殘骸深處…璃魄大人說的核心,是什麼?”
“不清楚。但雷燼最後的話…裡麵有東西讓他極度憤怒。”陳墨白緊握牧星密鑰,目光如電,掃視著下方那如同地獄入口般的巨大斷裂口。牧星密鑰的共鳴並未因雷燼被救出而停止,反而更加清晰地指向殘骸深處某個未知的存在。“必須進去!摧毀核心,才能救雷燼,也才能阻止這‘噬星黯疽’擴散!”
深入泰坦殘骸?麵對未知的“噬星黯疽”源頭?這無異於闖入巨獸的腹腔!
“我去!”戈裡昂統帥毫不猶豫,握緊了靈能光刃。“光裔戰士,隨我…”
“不!”陳墨白打斷他,語氣斬釘截鐵。“裡麵情況不明,空間結構可能極其複雜甚至折疊。人越多越危險,也越容易觸發未知的防禦機製或驚動黯疽源頭。我和淩霜去。她的歸墟之力對異常能量有克製,我的弦能和牧星密鑰能破解遺跡結構。戈裡昂統帥,你和星璿帶著戰士們守在外麵,接應我們,同時保護雷燼和‘熵’!”
他的安排合情合理。戈裡昂看了一眼重傷的雷燼和同樣需要保護的“熵”與星璿,重重地點了點頭:“小心!有任何情況,立刻撤退!”
陳墨白看向淩霜。她依舊靠在“熵”背部的晶簇固定支架上,臉色蒼白,冰藍色的右眼望著下方幽深的斷裂口,眼神複雜,似乎在權衡著什麼。
“淩霜?”陳墨白的聲音帶著詢問。
淩霜的目光從斷裂口移開,掃過昏迷的雷燼和他手臂上被王血壓製卻依舊猙獰的黯疽焦痕,又瞥了一眼連接著璃魄王血之力的七彩光流,最後定格在陳墨白臉上。那眼神裡有冰冷的疏離,有一絲掙紮,但最終,被一種屬於戰士的責任感和對雷燼這個“戰友”的擔當壓下。
她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支撐著虛弱的身體站了起來。左眼深處,一絲歸墟的黑氣悄然流轉,做好了戰鬥準備。
“走!”陳墨白不再耽擱,弦能包裹自身,如同離弦之箭,率先衝向下方那流淌著暗紅光芒的斷裂口!淩霜緊隨其後,身影如同鬼魅。
兩人一前一後,如同兩顆投入熔爐的流星,瞬間沒入泰坦殘骸那巨大、幽深、散發著恐怖高溫和吞噬氣息的斷裂口中!
一進入殘骸內部,仿佛踏入了另一個世界。
外麵是光怪陸離的亞空間碎片,而內部,則是純粹的、冰冷的、死寂的金屬地獄!
巨大的通道寬闊得如同城市主乾道,卻布滿了觸目驚心的戰鬥痕跡!厚重的牧星者合金裝甲板被撕裂、熔穿,邊緣卷曲如同枯萎的花瓣;粗大的能量管道如同被巨力扯斷的腸子,斷口處凝結著暗紅色的能量結晶,散發著輻射微光;地麵上散落著巨大的、形態怪異的金屬殘骸,有些像是巨炮的基座,有些則像是某種龐大機械的關節部件。空氣或者說某種維持的惰性氣體)中彌漫著濃重的金屬鏽蝕味、臭氧味和一種…淡淡的、如同鐵鏽混合著腐敗有機物的怪味。
牧星密鑰在陳墨白手中劇烈震顫,共鳴的幽藍光芒如同燈塔,指引著核心的方向。他小心翼翼地避開地麵上流淌的暗紅色能量積液和不時閃爍的電弧,弦能如同無形的探針,掃描著周圍的環境。
“跟緊我,空間結構不穩定,可能有折疊陷阱。”陳墨白低聲提醒身後的淩霜。
淩霜沉默地跟在後麵,冰藍色的右眼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左眼深處歸墟的黑氣如同蓄勢待發的毒蛇。她的精神高度緊繃,不僅僅因為環境的危險,更因為體內那顆“虛界之種”在進入這古老遺跡後,似乎受到某種同源氣息的刺激,隱隱傳來一絲悸動。薇拉冰冷的“容器”宣言和那些刺激性的畫麵,如同陰魂般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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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如同迷宮般的巨型通道中快速穿行。牧星密鑰的指引越來越清晰。周圍的溫度也在急劇升高,空氣中那股鐵鏽混合腐敗的氣味越來越濃烈。
突然!
通道前方豁然開朗,出現一個無比巨大的球形空間!空間的中心,懸浮著一顆龐大無比、緩緩搏動著的——暗紅色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