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是錦衣衛指揮使沈嚴到來,那幾個親信手中的銀錠都不知不覺掉落。
他們頓時慌了手腳:“大人,這可怎麼辦?錦衣衛是不是已經察覺了?”
不僅僅是他們,就連五城兵馬司指揮使姬鵬也被嚇得不輕。
“他怎麼會突然來?難道是想分一杯羹嗎?”
“可能是看到府門外的那些人,所以才來的。”書房外的親信答道。
姬鵬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隨後命令幾個親信趕緊將兩個寶箱藏好。
“快!你去通知內閣首輔大人,你去西廠,就說錦衣衛指揮使沈嚴來了。”
儘管內心驚恐,姬鵬畢竟久經官場,很快鎮定了下來,立刻吩咐了幾名親信。
“是,大人,我們這就去。”
目送親信離開房間後,姬鵬整理了一下衣冠,忐忑不安地朝大堂走去。
雖然他剛從戶部主事調任過來,但作為京官,錦衣衛指揮使沈嚴的大名他早已如雷貫耳。
“我是內閣首輔許閣老的學生,我何必畏懼於他。”
他雖這樣安慰自己,但一路上額頭的汗水始終未停,不斷滑落。
片刻後,他已抵達大堂。
沈嚴端坐於大堂正中,見到他時,姬鵬頓時嚇得雙腿發軟,直挺挺跪倒在地。
"姬大人,何須如此大禮?"
"下官...下官見到指揮使大人,實在過於激動,未能自持..."姬鵬聲音顫抖,幾乎無法繼續。
"你如今也是指揮使了,不必如此失態。”沈嚴冷眼看他。
姬鵬戰戰兢兢起身,勉強坐在下首椅子的一角,卻仍如履薄冰。
雖同為指揮使,但兩者地位懸殊。
五城兵馬司指揮使不過是從三品,在錦衣衛眼中毫無分量。
"姬大人,咱們直嚴。
你們到底貪墨了多少銀兩?為何未將應給百姓的報酬發放?"
沈嚴此嚴一出,姬鵬再度癱軟,說不出話來。
"既然如此,姬大人不如先到我府中的詔獄小憩片刻。”
沈嚴起身,一把提起姬鵬衣領,似提小雞般將其拖走。
"沈大人饒命!下官絕不敢入詔獄!"
姬鵬一路哀號,身後跟著的屬下皆驚懼避開,裝作不見。
此刻,姬鵬褲襠已濕,他費儘心力才得此職位,豈料剛坐熱凳子便要遭罷黜,如何不慌?
"沈大人開恩!下官願將所有銀兩奉上!願獻與大人!"
"沈大人!內閣首輔許閣老乃下官授業恩師,請顧及幾分情麵!"
"沈大人!西廠督主曹正淳更是下官義父!"
沈嚴充耳不聞,強行將其押出府門。
府外,已有數千百姓聚集圍觀。
錦衣衛指揮使如同拖著死狗般,將狼狽不堪的兵馬司指揮使拽出。
“是沈大人,沈大人替我討回公道!”人群裡有人喊道。
“沈大人,您是咱們大明的包青天!”百姓們歡騰起來。
高勇隨即率錦衣衛趕到。
顯然,他的嶽父擔心沈嚴有失,已告知了他。
得知沈嚴隻身前往五城兵馬司,高勇立刻召集千戶所的錦衣衛支援。
“大人,您可還好?”高勇關切地問。
“無妨。”沈嚴輕笑,“把這位指揮使押至詔獄,其餘人徹查兵馬司。”
“遵命。”
錦衣衛對此類行動駕輕就熟,片刻間便從書房抬出兩箱白銀。
“按約定,分發給帶頭的百姓。”
“是。”
此時,內閣首輔許仕林收到密報,震驚怒斥姬鵬自尋死路。
他即刻寫信給西廠商議對策。
西廠督主曹正淳正數著白花花的銀子,這些年來他隱忍低調,少有人行賄。
這是他首次見到如此巨款,激動難耐。
但這僅是個開端,未來類似收獲將接連不斷。
權力與財富終將歸他所有。
正當他沉醉時,傳來驚人消息:沈嚴竟闖入五城兵馬司,將姬鵬擒走。
此人乃他與許仕林合力扶植,如今卻做出這般糊塗之事。
"該死!又是沈嚴,又和他有關。
他非要與我作對,是不是?"
西廠督主曹正淳怒不可遏,咆哮著。
與此同時,他也收到了內閣首輔許仕林的密函。
閱後,他的臉色瞬間陰沉如鐵。
原本以為自己即將擁有一筆巨額財富,然而轉眼間,卻要拱手讓人。
這讓他更加憤怒,忍不住破口大罵。
"好!好!我交出去便是。”
曹正淳深知,兵馬司指揮使姬鵬一旦入獄,用不了多久便會竹筒倒豆子。
因此,他們必須迅速銷毀一切證據。
事實證明了他的判斷,姬鵬剛進詔獄便崩潰,未及動刑就痛哭流涕:"我要見沈大人,我全都招認。”
隨即,他將如何謀取這筆財富的過程和盤托出。
高勇捧著這份供狀,興奮不已:"大人,有了這些供詞,我們是否能一舉扳倒曹正淳和許仕林?"
沈嚴輕笑:"你在想什麼?此刻,他們定已清除所有隱患。”
"況且,單憑此小案,難以徹底鏟除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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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們都辛苦了。
我去請教鄔先生的意見。”
夜深露重,沈嚴趕忙返回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