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是這樣?這幾日事務繁忙,一直忙著應酬同窗好友,可能是當時酒還沒醒。”那書生拍拍額頭說道。
接著又道:“什麼話都不必說了,我自罰三杯。”
說完,一口氣喝完,然後挨著沈語坐下,熱情洋溢地說:“凝之,你藏得可真夠深的啊。”
“凝之,你藏得太好了。”青年文士孔令乾笑著舉杯,“來,我敬你一杯。”
這時,旁邊的虯髯大漢對沈嚴介紹道:“這是孔令乾,同鄉人,出身於豪門世家,如今已在戶部任職主事。”
沈嚴這才明白為何眾人都用那樣炙熱的眼神看著他。
原來,他是財神爺啊。
隔壁的張濤端著酒壺,滿臉獻媚地走過來:“來,令乾,我敬你一杯。”
孔令乾笑著說:“張濤,你應該敬凝之才對。”
“哈哈,之前敬酒,他倒沒理我。”張濤拿起酒杯,靠近孔令乾身旁,硬碰了一杯。
隨即,他一飲而儘。
孔令謙輕輕抿了一口,走近沈語身邊說道:“凝之,留京的不多,往後咱們要互相扶持。
既是同鄉,也是同年好友。”
張濤在一旁附和:“令乾說得對,我們這些外派的,以後還得靠你幫忙。”
孔令乾眉頭微蹙,看著張濤:“我和凝之說話,你先回去吧。”
張濤自覺無趣,勉強笑道:“好的,我去那邊等你,待會希望你能賞臉。”
“看情況吧。”孔令乾傲然點頭。
張濤乾笑一聲,退回自己的房間。
孔令謙舉起酒壺為沈語滿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凝之,來,喝一杯。
剛被張濤打斷了。”
旁邊虯髯大漢連連讚歎,“許久不見孔令乾這般謙和。”
推杯換盞間,沈語忽然想起堂弟。
“來,令乾,介紹下,這是我堂弟,現於錦衣衛任職。”
孔令乾點頭回應沈嚴,“賢弟,日後有事隻管開口,我同族中有位在錦衣衛擔任指揮僉事。”
沈嚴微笑道:“知曉,可是孔僉事?”
“正是。”孔令謙提及堂叔時,臉上流露幾分高傲。
此時,樓下傳來腳步聲,有人上樓。
“沈凝之在哪間包廂?”
隔壁的張濤皺眉,怎麼突然這麼多來找沈凝之?
這些人似乎身份非凡,一位來自都察院,一位刑部,還有一位禮部,皆是二甲進士中的佼佼者。
“請問哪位是沈凝之?”
儘管同為一屆進士,但他們並不熟識。
沈語愣了一下,起身答道:“在下便是,諸位同年如何稱呼?”
來者是客,沈語急忙請他們入座身旁空桌。
桌上佳肴雖已齊備,卻無人落座。
誰料幾人剛坐下,樓下又傳來腳步聲。
“請問沈凝之在否?”
鄰座的張濤探頭一看,大吃一驚,竟是新科狀元。
頓時,所有人紛紛起身迎接。
“諸位不必客氣,請問哪位是沈凝之?”
“我便是。”沈語有些受寵若驚,連忙迎上前。
一旁的虯髯大漢更是驚訝,這可是朝中棟梁啊,怎會親臨此處?
眾人正驚詫間,門外又陸續有人到來,直至一甲三人齊聚。
兩桌賓客早已滿員,後來者隻能站立,擠在這狹小空間內,卻無人覺不適。
此時,張濤目瞪口呆,不知究竟何事。
樓上樓下已是翰林院眾多要員齊聚,人數迅速增加,短短片刻已達三十餘人,房間幾近爆滿。
沈嚴見狀,對忙得焦頭爛額的沈語說道:“兄長,我叫人拆屏風,添桌椅。”
“好。”沈語點頭應允。
沈嚴下樓找到正在算賬的掌櫃。
“掌櫃,除了甲字號客人,其餘統統請下樓,屏風也撤了。”
掌櫃正欲拒絕,這些人身份非同小可。
但抬頭看見沈嚴,嚇得話都說不利索:“沈……指揮使。”
“去吧,全請下去,屏風撤掉,賬算我賬上,不願者直接請出。”
“是,是。”
掌櫃立刻帶人上樓,先禮後兵,挨個勸離。
當然,不少人不願離開。
片刻之間,就被驅逐下來。
"豈有此理!我付了錢,連飯都沒吃完就要趕人?知道我是誰嗎?新科進士張濤。”
"抱歉,大人。
即便您是狀元,也需讓位。”掌櫃皮笑著說道。
最終,二樓所有包廂裡的客人全被請走,屏風也被撤掉。
桌椅迅速布置妥當,酒菜也擺上了。
張濤在樓下大聲喧嘩,卻被酒館的幾名打手直接扔了出去。
沈嚴上樓後,虯髯壯漢突然跑來,興奮地說:"小兄弟,你知道嗎?你大哥不用去邊疆了,要到吏部任主事了,哈哈!"
沈嚴一愣,隨後笑道:"這可是個好差事啊。”
"哈哈,那是。
吏部可是六部之首。
憑你大哥的能力,將來做到吏部尚書也不是不可能。
你小子有福氣,能靠在大樹底下乘涼。”
虯髯壯漢情緒高漲。
此時的沈語依然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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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主事?
怎麼可能?
肯定是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