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恭敬領命:“末將遵命。”
隨即,黎平邁步離開帥帳。
營內又恢複了喧嘩。
黎平率二十精騎飛馳而去。
常平鎮,木製寨門緊閉,數百民兵藏於暗處。
一名身披皮甲的中年男子正在巡查防禦。
“永平守備援軍何時能至?”
“不清楚情況,隊長。
這樣守下去不是長久之計。
那些賊人十分凶猛,北門的寨門已經被點燃了。”
“立即召集鎮內所有十六歲的青壯年,必須阻止賊人攻入。”
“遵命。”
“鄉親們,這些賊人人數不多,隻要堅持到援軍到達,必能將其擊潰。”
“鎮長承諾,此戰之後,每人獎一隻羊腿和一壇酒。”
安撫完民兵後,他急忙趕往鎮公所。
“如何?”老者起身急切地問。
“鎮長,我剛仔細觀察了外麵的賊人,似乎……是女真精銳。”中年漢子神情嚴肅。
“女……真人?他們已有百年未踏入關內了吧?”老者難以置信。
百年前,女真人常闖關內劫掠。
但在大明征服他們後,再無此類事件。
如今,他們再度侵入,燒殺搶掠。
局勢遠比想象的嚴峻。
這些女真騎兵尤其擅長騎射。
短短半刻鐘,已有十幾名民兵中箭身亡。
“決不能讓他們攻進村寨,否則鎮上千名男女老少,一個也活不了。”
想到女真人的殘暴,老者不禁渾身發冷。
“送信的使者有回音嗎?”
“回稟鎮長,我已派出四五名機智的信使,全無消息。
恐怕……已遭遇不測。”
隊長的聲音滿是悲傷,其中一名信使還是他的侄子。
此刻,外麵又傳來嘈雜聲。
“賊人從西門發起進攻了!”
急促的鑼聲響起。
“嗖嗖”
伴隨著箭矢呼嘯和慘叫。
“鎮長,我去查看。”民兵隊長匆忙奔向西門。
果然看到一小股騎兵來回馳騁,不斷放箭。
這些賊人的箭術極為精湛,幾乎每次射擊都能奪走一條人命。
嚇得民兵們無人敢探頭露臉。
中年男子從縫隙窺探,隻見敵騎所攜的人頭赫然懸掛其上。
這般殘忍之俗,唯北方蠻族有之,既是慣例,亦為震懾。
“嘭”的一聲,火箭襲來,木柵牆頓時火光四起。
“快救火!”民眾手提水桶,在隊長催促下慌忙奔走。
然而箭矢如雨,頃刻間十幾名十七八歲的壯丁倒於血泊。
這股女真精銳,經驗豐富至極。
發射火箭之時,似已料定有人撲滅火源,甚至預見救火者的動向,實在可怖。
眨眼之間,已有十餘年輕力士命喪黃泉。
“持盾滅火!”
終究在民兵隊長指揮下,眾人舉木盾護體,終將初燃之火撲滅。
此役死傷者甚眾,慘狀令昌平鎮多年未見。
全鎮籠罩在死亡陰霾之中,恐懼、絕望、崩潰迅速蔓延。
想到小鎮可能覆滅的結局,人人皆感無助。
“鎮長,我們必須突圍,我覺得這些人絕非孤軍。
他們時而進攻,時而止歇,分明是在等待援軍。”
鎮長沉思片刻後猛然抬頭。
“明白了,他們正期盼更多女真援軍到來。
憑他們這點人馬,根本無法拿下咱們鎮子。”
“所以,他們故意製造混亂,削弱我方士氣。
一旦援軍抵達,必會全力猛攻。”
得知真相的民兵隊長震驚異常。
這豈不是意味著,闖關而入的女真強軍遠不止眼前的這批?
“必然如此。”
黎平,這位身強體壯、氣宇軒昂的雜號將軍,正帶著他的二十鐵騎接近昌平鎮。
從散落的糞便、篝火遺跡以及殘餘的食物來看,他們追蹤的不是普通的匪徒,而是一支訓練有素、戰鬥力極強的異族精銳部隊。
“前方情況不妙,有三支女真隊伍正在襲擊小鎮。”一名部下急切地報告。
眉頭緊鎖的黎平分析道:“他們並未發起總攻,而是持續騷擾,顯然是在等待援軍。”
精通兵法的他迅速製定了策略。”我們不清楚敵方增援規模,你即刻返回請求支援。”
部署完畢後,他們將樹木捆綁在馬尾上,隨著一聲令下,所有人高喊著衝向敵人。
若正麵交鋒,黎平明白,擅長騎射的女真騎兵足以對抗他們三倍人數。
然而,他手下的兵力不足二十,而敵方卻有三十多。
正麵衝突絕非良策。
唯有借助昌平鎮的防禦設施才是上策。
十幾名騎兵分散開來,拖著粗大的樹乾向敵陣發起衝擊,頓時塵土飛揚,氣勢非凡。
“先鋒突進,兩翼包抄!”黎平的大喝震撼了前方的女真隊伍。
“糟糕,明軍來了!”女真人見到突如其來的混亂,立刻意識到危險,但為時已晚。
想到這裡,他們的小隊長倉皇喊道:“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