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墊：九黎城下的直播初心】
蚩尤九黎城的九道門在晨霧中若隱若現，曾冥逍握著葉小羽給的手機支架，手指在屏幕上猶豫了十秒。手機屏幕顯示著抖音直播界麵，昵稱"彭水守夜人"的頭像還是昨天臨時拍的——他站在鬱山古鎮的鹽井旁，背後是半截清代界碑。
"怕什麼，"葉小羽蹲在石階上調整補光燈，銀飾腳鏈在青石板上敲出細碎的響，"昨天你在霧隱閣拍的探險筆記照片，我發在聯盟群裡，文管所的老專家都轉瘋了。"她忽然湊近鏡頭，苗繡上衣的領口露出半截銀飾腰鏈，"看見這九道門沒？每道門刻著苗族遷徙的故事，比開發公司的ed屏真多了。"
曾冥逍深吸口氣，點擊開始直播。鏡頭掃過九道門的浮雕，停在第一幅"涿鹿之戰"的畫麵：蚩尤持戈而立，身後是背著嬰兒的苗族先民。"三千年前，我們的祖先帶著鹽巴和織錦遷徙，"他的聲音有些發顫，"這不是景區布景，是刻在血脈裡的史詩。"
直播間人數從37跳到128時，第一條惡意彈幕彈了出來："景區請的托兒吧？"接著是刷屏的"炒作賣慘"，曾冥逍看見葉小羽的眉頭皺成苗繡的鎖紋。她突然奪過手機，鏡頭裡出現她劇烈起伏的銀飾項圈："你們看這個！"
【衝突：銀飾腰鏈的呐喊】
葉小羽扯下腰間的銀飾腰鏈，在鏡頭前晃出細碎的光。腰鏈由九節銀片組成，每節都刻著不同的圖騰：蚩尤戰旗、遷徙的竹筏、熬鹽的灶火。"這是我奶奶的陪嫁，"她的聲音帶著哭腔，"1958年大煉鋼鐵，她把自己的銀鐲、銀冠全熔了，就留了這截腰鏈，說"苗家的魂，斷不得"。"
彈幕暫時安靜，曾冥逍看見人數跳到567。葉小羽突然指向九道門："開發公司要拆了這些浮雕，說太破舊影響商業體美觀。"她翻轉腰鏈，內側的刻字在補光燈下清晰可見——"木諾奶奶甲戌年"，字體是古老的苗文，"我奶奶臨終前說，銀飾不是首飾，是會說話的曆史。"
水軍彈幕再次湧來，這次帶著更臟的字眼。曾冥逍正要關掉直播，葉小羽突然拉著他跑向九道門後的廣場。那裡坐著三位戴老花鏡的繡娘，正在繃架上繡苗族遷徙圖，針線起落間，蚩尤的戰旗在雲紋中若隱若現。
"這是彭水最後的苗繡傳人，"葉小羽把鏡頭對準繡娘顫抖的手，"她們繡一幅圖要三年，開發公司說不如機器印花快。"繡娘阿婆突然抬頭，用苗語說了句什麼，葉小羽翻譯："她說，針腳裡藏著祖先的腳印，機器踩不出。"
直播間人數突破1000時，曾冥逍看見葉小羽的背包側袋，那枚"彭水文化守護者聯盟"的徽章在陽光下泛著藍光。她忽然轉身，銀飾腰鏈在腰間叮當作響："你們罵我們炒作，但彭水的山、彭水的歌，從來不需要炒作——它們在這裡站了三千年，隻需要有人聽。"
【爆點：雲霧中的守護誓言】
暴雨突然襲來，九道門的浮雕在雨幕中愈發清晰。葉小羽把手機支架固定在門柱上，自己衝進雨裡，銀飾腰鏈在胸前劃出銀色的弧："看清楚這些刻痕！"她指著蚩尤的眼睛，雨水順著銀飾滴在青石板上，"開發公司的鑽頭要是敢碰這裡，我們就用這首歌當盾牌！"
她張開嘴，苗族古歌《亞魯王》的第一段破喉而出，蒼涼的音調混著雨聲，驚飛了九道門簷角的麻雀。曾冥逍看見直播間的彈幕在刷屏："這才是文化！對不起，之前不該罵"。繡娘阿婆們放下繃架，用蒼老的聲音和唱，銀飾腰鏈的刻字在雨光中明明滅滅。
直播結束時，粉絲數定格在1237。葉小羽擦著手機屏幕笑："夠了，至少有一千個人知道，九黎城的門不是鋼筋焊的，是祖先的骨頭壘的。"她摸著腰鏈內側的刻字，突然輕聲說："木諾是我大學室友，她奶奶臨終前把這個傳給她，後來她去了彭水中學教苗繡......"話沒說完，遠處傳來開發公司的宣傳車轟鳴，車載喇叭循環播放著"沉浸式文化體驗區即將開放"。
曾冥逍望著九道門，雨水在浮雕上形成水痕，像祖先們未乾的眼淚。葉小羽的銀飾腰鏈還在滴水，內側的"木諾奶奶"四個字在暮色中泛著溫潤的光。他忽然想起摩圍山筆記裡的話："行者踏霧而來"，此刻的暴雨，或許正是山水發出的第一個音節。當葉小羽再次舉起手機直播時，曾冥逍看見她背包上的聯盟徽章，終於看清了下方的小字——"每個腳印都是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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