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的瞳孔驟然收縮。
那個胎記,與壁畫上嬰兒身上的印記,一模一樣。
“你也……”
“守護者,對嗎?”柳蒼打斷了他,語氣裡滿是嘲諷,“你們張家是不是以為,這世上隻有你們才是天選之人,隻有你們的血脈才配守護這個秘密?”
他手腕猛地發力,斷頭刀上的蠱蟲紋路蠕動起來,一股陰邪的力量順著金鏈傳導過來,張帆隻覺得手臂一麻,險些握不住。
“什麼意思?”張帆咬牙問道,體內的真氣瘋狂湧向手臂,抵禦著那股詭異的侵蝕。
“沒什麼意思。”柳蒼冷笑,“意思就是,憑什麼該死的是我們柳家,永生的是你們張家?憑什麼我們要一代代當牛做馬,為你們看守通往‘未來’的門,而你們卻能得到一切?”
他的目光越過張帆,落在朱淋清身上,更準確地說,是落在她的腹部。
“幾百年前,我們柳家和你們張家,同時與‘那東西’簽下了血契。我們的祖先,和你的祖先張道陵,本是平等的。”柳蒼的聲音拔高,帶著壓抑了數代人的不甘與憤怒,“可預言卻說,解藥的生機,會應在張家的血脈之上。多麼可笑!我們守護了秘密,卻要眼看著自家的血脈因為詛咒而一代代凋零,而你們,卻能靠著我們的犧牲,去摘取最後的果實!”
張帆的大腦嗡的一聲。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柳家……也是守護者?
他猛地回頭看向張天醫,後者依舊是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
“所以,你們篡改了預言?”張帆的聲音乾澀。他想起了柳青青,想起了她臨死前的囑托。原來那不僅僅是愧疚,還有著更深層的家族宿怨。
“篡改?”柳蒼狂笑起來,“不!我們隻是把預言撥回了正軌!憑什麼隻有你們能活?我妹妹愚蠢,她竟然相信了你們張家那套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鬼話!她以為用自己的命,就能化解我們柳家百年的詛咒!”
他向前踏出一步,刀身上的眼球猛地睜開,射出駭人的紅光。
“可我告訴她,這世上沒有救贖,隻有掠奪!”柳蒼的語氣變得無比猙獰,“既然預言說,蠱胎是解藥的守護者,那隻要殺了這個守護者,取出裡麵的東西,不就行了?”
“殺了它?”朱淋清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她捂著臉的手無力地垂下,那道蛇形血痕在她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她看著柳蒼,像看著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柳蒼的刀尖指向朱淋清,“你們把它當成孩子,當成希望。可在我眼裡,它隻是一個……裝著解藥的容器。一個必須被打破的容器!”
嗡——
斷頭刀再次震動,刀風更甚。
張帆將婚書金鏈催動到極致,金光大盛,與刀身的烏光激烈地碰撞著。
“張天醫!”張帆衝著那個始終沉默的老人咆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張天醫終於動了。
他緩緩走下石階,無視了正在對峙的兩人,徑直走到了水道邊。他俯身,看著渾濁的水麵,水麵倒映出他那張看不出年紀的臉。
“柳蒼,你以為你看到的就是全部真相嗎?”
“難道不是嗎?”柳蒼嘶吼,“我們柳家為了這個狗屁血契,人丁零落,世代受苦!而你張天醫,卻在外麵風流快活,甚至還留下了‘波國公主’那樣的風流債!公平嗎!”
張天醫沒有回頭。
“我問你,柳家的詛咒,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加重的?”
柳蒼愣住了。
“是不是從你們試圖尋找‘捷徑’,開始研究如何‘剝離’蠱胎,而不是‘守護’它的時候開始的?”
張天醫的聲音不大,卻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柳蒼心上。
柳蒼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現在,你還要打破這個‘容器’嗎?”張天醫終於轉過身,看著他,也看著張帆和朱淋清。
“代價,你們柳家付不起。你們張家,同樣付不起。”
他說完,不再言語。
喜歡狂醫請大家收藏:()狂醫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