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參珠……”朱淋清的聲音瞬間啞了。
這東西她隻在家族最古老的典籍上見過記載,是傳說中生死人、肉白骨的聖藥,早已絕跡數百年。他……他從哪裡得來的?
一瞬間,無數的疑問擠爆了她的思緒。
張帆看了一眼她震驚的神色,開口道:“‘天醫血’是引,不是藥。”
“什麼引?”她下意識地追問。
“開啟此地寒髓的引。”
他說著,從懷中摸出一顆毫不起眼的珍珠,大小和尋常珍珠無異,隻是光澤更為溫潤。他將珍珠放在銅鼎前方的冰麵上,然後伸出左手食指。
朱淋清的瞳孔猛地一縮。
她看到張帆的指尖,不知何時多了一道極細的傷口,一滴血珠正懸而不落,殷紅的仿佛要燃燒起來。
他沒有絲毫猶豫,將那滴血珠,輕輕滴落在珍珠之上。
滋——
一聲輕微到幾乎無法聽聞的聲響。
那滴血迅速滲入珍珠,原本溫潤的珠子,驟然亮起一道柔和的白光。
“這……這是乾什麼?”王大奎看得目瞪口呆。
下一刻,異變陡生。
以那顆珍珠為中心,腳下的萬年玄冰內部,亮起了一道道幽藍色的光線,如同蛛網般瞬間蔓延開來。它們是活的,像無數條細小的藍色靈蛇,從四麵八方的冰壁、冰層深處被喚醒,然後瘋狂地朝著珍珠彙聚而來。
整個冰洞,被這片幽藍的光芒映照得如同神域。
“‘引冰洞寒髓’……”朱淋清失神地看著這一幕,喃喃自語。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引”。用天醫之血激活的信物,才能喚醒這沉睡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地脈精華。
那些幽藍色的“寒髓”彙入珍珠,又被珍珠轉化,牽引成一道純淨的藍色光束,筆直地射入前方的三足銅鼎之中。
銅鼎內壁的鏽跡,在接觸到寒髓的瞬間,竟片片剝落,露出了光潔如新的內膽。
“時機到了。”張帆低語一句,將那顆鹿鼎參珠投入鼎中。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隻有一瞬間的寂靜。
緊接著,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能量,從銅鼎中爆發開來。
嗡——!
金光大盛!
刺目的金光瞬間吞噬了幽藍,將整個冰洞染成一片輝煌的金色。狂暴的氣流以銅鼎為中心炸開,王大奎驚叫一聲,被直接掀飛出去,撞在遠處的冰壁上,哼都沒哼一聲就暈了過去。
朱淋清也被這股力量衝得連連後退,用儘全身力氣才勉強穩住身形。她駭然地看著那尊小小的銅鼎,它此刻就像一顆小太陽,釋放著無儘的光與熱。
冰洞劇烈地搖晃起來,頭頂的冰錐簌簌落下,地麵裂開一道道深不見底的縫隙。
這裡要塌了!
朱淋清腦中隻剩下這個念頭。
就在她以為一切都將同歸於儘時,那刺目的金光,卻又在一瞬間儘數收斂,仿佛從未出現過。
所有的光芒,都回縮到了銅鼎之內。
冰洞恢複了平靜,隻有地上散落的冰塊和裂縫,證明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朱淋清喘著粗氣,驚魂未定地望向銅鼎。
鼎內,三顆龍眼大小的丹藥,正靜靜懸浮著。丹藥通體透明,泛著淡淡的白芒,其中仿佛有流光在緩緩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