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開口,但一種強大而冷漠的意誌,卻瞬間掃過了整座島嶼的淺層區域,如同驚雷在每個人的靈魂深處炸響。
“‘容器’已至,‘門’將重啟。”
“阻攔者,視為叛道!”
這句話,不是說給薛無算聽的,也不是說給山頂那五位長老聽的。
它穿透了空間,穿透了時間的迷霧,像是在喚醒某個更加古老、更加原始的存在。
薛無算的大腦一片空白。
容器?
門?
叛道?
每一個詞他都聽得懂,但組合在一起,卻成了他無法理解的天書。
朱淋清是“鑰匙”,這個女人帶來了“容器”?
這他媽到底是什麼討債流程!
“你……到底是誰?”薛無算用儘全力,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們和朱淋清……不是一夥的?”
“鑰匙,有鑰匙的使命。”
“朝聖者”終於有了反應,她那模糊的麵容似乎轉向了薛無算的方向,那股意誌也隨之降臨。
“容器,有容器的歸宿。”
她的意誌不帶任何情緒,像是在陳述一條亙古不變的真理。
“我們,隻是各司其職的引路人。”
“引路人?”薛無算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正在被一塊塊敲碎,“引誰的路?把這個世界引向何方?”
“朝聖者”沒有回答。
因為,島嶼,給出了回應。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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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低沉的共鳴,從蓬萊仙島的最深處傳來。
那不是山崩地裂的巨響,而是一種……蘇醒。
仿佛一頭沉睡了億萬年的巨獸,緩緩地、極其不情願地,睜開了它的眼睛。
一股比五位長老加起來還要浩瀚、還要古老的意誌,從地脈深處升騰而起。它沒有敵意,沒有喜惡,隻有一片混沌的虛無,仿佛是這方天地的原初意識。
在這股意誌蘇醒的瞬間,張帆體內的死印徹底瘋了。
它不再滿足於和純淨本源的對抗,而是發出一種源自本能的、極致的恐懼與貪婪。它想要逃,卻又更想衝過去,將那股蘇醒的原始意誌徹底吞噬。
“噗!”
張帆再也壓製不住,一口黑血噴出。
“朝聖者”的意誌瞬間鎖定了他。
“死印的餘孽?”她的意誌裡,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波動,那是混雜著厭惡與驚奇的複雜情緒,“居然能混到這裡來……也好,正好缺一份祭品。”
話音未落,那股禁錮著薛無算和柳乘風的力量,分出了一縷,如同一根無形的尖針,刺向張帆的藏身之處。
薛無算瞳孔收縮。
完了。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另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通往山頂的玉階之上,金光一閃。
一道細如發絲的金色裂紋,憑空出現在“朝聖者”和張帆之間,精準地擋住了那根無形的尖針。
屬於朱淋清的聲音,從山頂飄落下來,清冷,且帶著一絲不悅。
“我的客人,你也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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