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地球的核心?”烈風的聲音都變調了,他指著腳下的大地,“老大,你沒燒糊塗吧?那玩意兒是‘虛無’變的,怎麼用?”
張帆沒有解釋複雜的理論,他隻是看著遠處那些還在重複著絕望奔跑的倒影。
“我們不能擦鏡子,那就隻能把鏡子裡的人全放出來。”他活動了一下肩膀,骨頭發出一陣脆響,“既然他們沒地方去,我就給他們造個新家。”
“你的意思是……”朱淋清瞬間明白了什麼。
“把的心那個‘虛無之界’,改造成一個能容納所有‘過去’的容器。”張帆的計劃簡單粗暴,“一台時空織布機。”
千刃握緊了手中的短刀。“需要什麼?”
“烈風,千刃,你們兩個去得心。”張帆看向他們,“你們的任務,是幫我把‘織布機’的骨架搭起來。”
他轉向朱淋清和零。“你們留在地麵,疏散人群,然後組織所有還能動的覺醒者。我需要他們的力量,把這台機器的‘線’接上。”
“我們?”零有些不確定。
“你們捕捉可能性的能力,就是啟動這台機器最好的能源。”張帆說完,不再廢話,“行動。”
烈風和千刃對視一眼,沒有再問。
蓋亞之手的人很快在張帆的指令下,打開了一道通往的心深處的裂隙。
“媽的,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一進入裂隙,烈風就罵罵咧咧起來。
周圍不是高溫高壓的岩漿,而是一片純粹的“空”。
他的混沌之力在這裡像是被紮了無數個洞的氣球,瘋狂向外泄露,卻攪不起半點波瀾。
千刃的情況更糟。
他懸浮在空中,感覺自己手中的刀從未如此沉重。
“這裡的‘理’不存在。”他輕聲開口,“所有規則都被抹平了。”
就像在一張絕對光滑的紙上,你找不到任何可以下筆的紋路。
“張帆,到地方了。”烈風對著通訊器吼道,“接下來怎麼乾?再待下去,老子就要被吸乾了!”
張帆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帶著一絲電流的雜音。
“彆抵抗,感受它。”
“感受個屁!”烈風罵道。
“聽他的。”千刃閉上了眼睛,“它在‘餓’。”
烈風愣了一下,學著千刃的樣子,放棄了抵抗。
那種被抽乾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空虛和孤寂,仿佛自己變成了這片“無”的一部分。
“現在,烈風,把你的混沌之力放出去。”張帆的聲音再次響起,“彆用它攻擊,用它‘汙染’這片虛無。”
“汙染?”
“對,給這張白紙潑上墨水,讓它變得不那麼乾淨。”
“這活我愛乾!”烈風咧嘴一笑。
他不再試圖凝聚力量,而是將自己體內那股原始的,充滿混亂與無序的力量徹底釋放。
灰色的混沌風暴不再狂暴撕扯,而是像墨汁滴入清水,迅速在這片純白的“無”中擴散開來。
原本絕對的“空”,被染上了一層斑駁的灰色。
那些虛無的本質沒有改變,但它們暫時擁有了可以被感知的“形體”。
“千刃,到你了。”張帆的聲音傳來,“烈風的‘亂’,給了你下刀的‘理’。現在,用你的刀,在這片被汙染的畫布上,刻下織布機的‘經緯’。”
千刃猛地睜開雙眼。
他看到了。
在那些灰色的混沌中,他看到了無數可以被斬斷,可以被定義的“線”。
他手中的暗金短刀亮了起來。
“唰!”
一刀揮出,沒有聲音,沒有光影。
但在那片灰色的虛無空間裡,一道筆直的,散發著金色光芒的“線”被憑空刻畫了出來。
那條線代表著【流動】。
“不夠!”張帆的聲音在他們腦海中響起,“我要更多的規則!【循環】、【聚合】、【分離】!把你知道的所有‘理’,都給我刻上去!”
千刃沒有回答,他隻是揮刀。
一道道金色的符文,如同巧奪天工的雕刻,不斷在虛無之界的核心成型,構成一個複雜到無法用肉眼理解的幾何框架。
地麵上,張帆盤腿坐在廢墟中央,那枚屬於時間編輯者的黑色晶體懸浮在他麵前。
他的意識已經沉入其中,左手漆黑的漩渦不斷剝離、吞噬著晶體中偏執的“靜止”概念,右手金色的奇點則將自己對“可能性”的理解,源源不斷地注入的心。
他胸口的“第二心臟”,就是連接地麵與的心的媒介。
“所有覺醒者準備!”零的聲音通過精神鏈接傳遍整個安全區,“將你們的意識,連接到我這裡!”
數百名覺醒者在朱淋清的秩序之力保護下,同時閉上了眼睛。
他們看到了,在的心的深處,一台宏偉的機器正在成型。
他們將自己那股捕捉“可能性”的力量,彙聚成一股洪流,通過零和祭壇,精準地注入那台機器的框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