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廉,你們那邊籌備得如何?”
葉幗英並未理睬王喜,而是轉向陸誌廉發問。
“長官,一切已準備妥當。”
陸誌廉神色凝重地答道。
根據他們的計劃,利用陳建紋的筆跡向韓賓傳遞信息,約他在今晚碰麵。
若韓賓現身,那便能證實陳建紋與韓賓確實存在關聯。
反之,身為社團地區負責人的韓賓,豈會因一張來曆不明的紙條就貿然前來?
即便韓賓未至,也不能就此斷定陳建紋與韓賓毫無瓜葛。
後續仍需深入調查。
時間悄然流逝,到了約定時刻,陸誌廉朝葉幗英點頭示意後,攜方卓紋離去。
此刻,候在一旁的王喜內心亦充滿忐忑。
雖他對屬下抱有信心,卻也無法完全排除隱患。
……
“陸主任。”
方卓紋望向陸誌廉,欲言又止。
陸誌廉雖隻是助理主任,但也身居要職。
“有話直說。”
陸誌廉瞥了他一眼,淡然回應。
“陸主任,我不明白為何韓賓赴約與否,陳建紋都無法擺脫嫌疑?”
方卓紋疑惑地皺眉,“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冤枉人了?”
按葉幗英主任與陸誌廉副主任的說法,一旦韓賓出現,幾乎可以確定兩人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即便韓賓沒來,陳建紋也並非全無懷疑。
這……
方卓紋有些茫然。
“若韓賓未至,極有可能因傳遞信息的方式讓他起了疑心,從而選擇不來。”
為何生疑?不正因他與陳建紋的關係嗎?陸誌廉神情嚴肅地說道。
若韓賓來了,那更說明問題,陳建紋無疑存在問題。
這段時日,廉署並非未曾審訊陳建紋,但對方始終緘默,堅稱自己清白,是遭人陷害。
“那麼,韓賓要如何行事,陳建紋才能自證清白?”
方卓紋疑惑不解。
“我們做個假設,假如韓賓與陳建紋毫無瓜葛,隻是個陌生人。”
這時,身為洪興社團區域負責人的韓賓,忽然收到陌生人的邀約,要求見麵。
你覺得他該如何應對?
要麼忽略這條消息,但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畢竟人人都有好奇之心。
在好奇心驅使下,他想弄清對方身份,但他絕不會僅憑一條信息就貿然赴約,這太冒險。
哪怕是社團老大,也不會如此輕率。
萬一這是仇敵設下的圈套呢?混跡江湖的人,仇人往往不少。
“這時,韓賓多半會讓手下前去探查,必要時才會現身,否則也會將傳信之人帶回。”
等到回到自己的地盤,韓賓便能毫無顧慮地現身了。”
陸誌廉徐徐說道。
“這隻是我和葉主任的推測,實際情況或許會有變數,甚至可能出現誤會,誤判陳建紋的情況也是存在的。”
沒人能確保事情會完全按照預期發展。
也許陳建紋和韓賓毫無關聯,但韓賓現身的可能性依舊存在。
“卓紋,要記住,我們icac是香江的最後一道防線,對必須零容忍。
明白嗎?”
警隊內部的問題剛被解決,絕不能心存憐憫。
寧可錯判,也不能放過任何疑點。
這些年,廉署並非從未犯錯,但為了香江的穩定與警隊的廉潔,這一切都是必要的代價。
“是,陸主任。”
很快,到了約定見麵的時間。
“主任,約定時間已過二十分鐘,韓賓仍未出現。”
方卓紋小聲向身旁的陸誌廉彙報。
“他已經來了。”
陸誌廉搖頭後說道:“好了,我們走吧。”
說完,陸誌廉起身,轉身離開茶樓。
“來了?”
方卓紋一臉疑惑地跟著陸誌廉離開。
“沒錯,韓賓雖未現身,但他派了手下過來。”
陸誌廉平靜地說。
“這麼說,陳建紋沒事了?”
方卓紋聽後,神情頓時舒展。
他剛加入廉署,也理解陸主任的話——寧可錯判,也不放過。
然而,他內心並不喜歡冤枉他人。
如今一切按計劃進行,陳建紋顯然無事。
“放心吧,回去就能放人。”
陸誌廉點頭回應。
然而,他心中總有一種莫名的不安。
但此時,他已經找不出任何反對的理由。
總不能說韓賓來了不行,不來也不行,派手下過來還是不行。
若是這樣,廉政公署的顏麵可就全沒了。
就好比猜硬幣一樣,人頭不對、花不對,難道豎著猜也不對?
“阿積,通知駱天虹,讓他一個小時後行動。”
轉眼到了洪興大會當日,李紋囑咐阿積。
洪興內部大會定在晚上八點。
此刻是晚上七點,李紋已整裝待發。
另一邊的太子想必也快出發了。
屆時,酒店裡的蔣天養將是駱天虹的最佳出手時機。
“好的。”
阿積領命回應。
……
“蔣先生,今晚不會露麵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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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看著蔣天養,疑惑地問。
“不。”
蔣天養搖頭答道:“現在還不是我現身的好時機。
即便要見麵,也得讓他們親自到太國來請我接任洪興龍頭,不是我主動來香江,這中間的意義不同。”
他們去太國請他,聽起來順耳,江湖上也不會有人多嘴。
但若他親自到香江,就是衝著龍頭位置來的。
這種說法傳出去,對他蔣天養不利。
“是,蔣先生,我明白了。”
太子聽後點頭回應。
“殿下,您覺得李紋這個人,我能把他爭取過來嗎?”
蔣天生抽了一口雪茄,隨後問道。
近來,儘管蔣天養未公開露麵,但他已基本摸清了洪興內部的狀況。
當前,洪興的龍頭是靚坤,但此人是靠篡權上位,因此不得人心,也缺乏威望。
至於十二位話事人:
尖沙咀話事人太子,是蔣天養的人,暫且不論。
西環的基哥是個牆頭草,對付他並非難事;旺角的話事人大佬b,本就對蔣家忠心耿耿。
隻要蔣天養親自出馬,就能讓大佬b的忠誠從蔣天生轉向自己。
柴灣區的灰狗曾是蔣天生的心腹,收服他輕而易舉;還有香江仔陳耀,他是洪興的軍師白紙扇,更是毫無威脅。
如此算來,十二位話事人中,他已有把握掌控五位。
剩下的北角肥佬黎雖與靚坤同夥
太子聽後略顯遲疑,隨即輕輕搖頭。
“蔣先生,李紋此人野心不小,不易駕馭。”
“有野心?”
蔣天養笑意漸濃,“有野心是好事。
我隻怕他無欲無求。
隻要心存野心,便有破綻可尋。
有破綻之人,便能掌控。”
他的語氣篤定,仿佛勝券在握。
他若成為龍頭,絕不會如便宜大哥蔣天生那般平庸。
事實也證明,蔣天養做龍頭的能力遠超蔣天生。
當然,這是故事未變的前提。
……
“傻標,人都到齊了嗎?”
洪興總部,議事廳後的小休息室裡,靚坤麵色凝重地問傻標。
上次派他去找孟波,結果太子橫加阻撓,最後還讓李紋占了便宜。
這龍頭之位,看來是沒人真心看重。
“還沒。”
傻標搖頭回應。
“缺了誰?”
靚坤瞥了一眼時間,此刻距離八點還有十五分鐘,於是再次追問。
“旺角的大佬b、尖沙咀的太子、銅鑼灣的李紋、葵青區的韓賓、缽蘭街的十三妹……”
傻標逐一數來。
“停!”
靚坤眉頭緊鎖,“直接告訴我,現在哪些人到了。”
傻標剛報了好幾個名字,似乎還想繼續列舉,但顯然很多人尚未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