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傻遂將張郎放下，拉開麻袋讓他露出頭。
“說吧，你知道阿渣的事？”
李紋目光如炬。
“我知道。”
張郎語氣篤定。
“怎麼知道的？”
李紋凝視著他，進一步追問，“而且，你憑什麼覺得我非要知道不可？”
昔日紋哥收留托尼之事，曾在江湖中引起不小轟動，甚至因此與東星有過一場較量。
此事在當時頗為引人注目。
張郎對此並不意外，畢竟托尼既已認李紋為老大，自然會深入了解他的過往。
張郎也抱著試試的心態。
聽罷張郎講述，李紋未置可否地點點頭，接著說：“我會仔細思考你說的內容，現在我想了解事情的全貌。”
“關於渣哥之死，其實純屬偶然……”
張郎緩緩敘述起來。
那天，他本打算去西環閒逛，卻無意間走進一座廢棄工廠。
起初沒太在意，忽然聽見幾聲槍響。
他立刻躲藏起來，多年江湖經驗讓他明白，最好彆探究太多秘密。
隨後，他見到一群人帶著武器走出廠房。
等他們走後，張郎探頭查看，發現地上躺著一具。
巧的是，他曾見過阿渣，因此認出了此人。
遵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他選擇了沉默，未曾告知他人。
但這次，為了保住性命，他不得不說出來。
他也隻是冒險一試。
“那些人是誰？”
李紋目光沉穩地問。
“紋哥，不知您還記不記得這兩日發生的珠寶搶劫案？”
張郎並未直接回應，而是先問了一句。
李紋聽後，臉色微變，隨即問道：“你是說，上次那些搶劫珠寶的人？”
“沒錯。”
張郎點頭肯定地說：“就是他們乾的，帶頭的是個叫大膽的人，他們搶走了價值五千萬的鑽石，還害死了阿渣。”
儘管張郎並非目擊者，但根據他的描述，這一切都合情合理。
“紋哥，您覺得這個情報能換我的命嗎？”
張郎直視著李紋，試探性地問道。
他之所以把事情說得這麼清楚，不過是想保住自己的性命罷了。
“還不行。”
李紋聽完，緩緩搖頭。
這下，張郎的臉色變得晦暗。
難道最後還是要走到儘頭？
他實在不甘心，他還年輕，而且尚未經曆過什麼大事。
“不過……”
就在張郎幾乎絕望之時，李紋卻忽然重新開口：“我可以給你一個活下去的機會，關鍵看你自己能不能抓住。”
“什麼機會？”
張郎立刻雙眼放光。
對張郎而言，李紋的話猶如在沙漠中瀕臨乾渴死亡時，突然得到了十桶水供他儘情飲用，那種求生的渴望瞬間占據了他的全部思緒。
“隻要你幫我做事。”
李紋注視著他，語氣嚴肅地說道。
這也是他所考慮的結果。
儘管張郎的職位不高，但幫助他或許能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過要明白，哪怕再小的利益也不該輕易放棄。
隻要李紋持續布局，在警局那邊就能積累更多助力。
這對未來李紋處理事務至關重要。
考慮為李紋效力！
聽到這番話，張郎陷入沉思。
他不願一輩子屈居人下，可一旦答應，這輩子在李紋麵前恐怕難有出頭之日。
“你可以慢慢考慮。”
“我會給你五分鐘時間，自己決定結果。”
“多謝李先生。”
麵對張郎奉承的話語，李紋不予理會。
接著對大傻說道：“你去把他叫醒，問問是否願意為我效力，若願意便留他性命，若不願意就丟進海裡喂魚。”
“好嘞，紋哥。”
大傻應聲後離開。
……
“醒醒。”
大傻進入隔壁包間，拉開麻袋，一腳踹向裡麵的張強。
見張強閉著眼睛裝睡，大傻冷笑道：“彆裝了，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說著，他拿出一把，抵住張強額頭。
一般情況下，真昏迷的人不會眨眼。
“大傻哥……”
感覺到額頭被冰冷的槍口指著，張強立刻清醒，不敢再敷衍。
……
"紋哥讓我問你，你是想活還是想死？"大傻盯著張強，語氣認真地說："如果你選擇死亡，我們完全可以滿足你，把你處理後撒進海裡。”
"要是你想活下去，從此以後，你就是紋哥在警隊裡的工具。”
"你不必擔心，紋哥不會頻繁命令你做什麼事。”
"你有三分鐘時間思考，自己決定吧。”大傻說完，坐到沙發旁看著手表，一秒都不會多等。
幫李紋做事或麵臨死亡，這確實是個艱難的選擇。
若選擇為李紋效力，就像大傻所說，他將成為李紋手中的棋子。
表麵上看似安全，實際一旦被利用，他的價值會迅速耗儘。
反之，拒絕合作，他的結局隻能是死亡。
"隻剩三十秒。”
這時，大傻再次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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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
大傻正準備倒數，張強便服軟了。
表麵上他在張郎麵前囂張，其實他內心最怕死，甚至不如張郎果斷。
"恭喜你，做出了明智的選擇。”大傻說著拍拍他的肩，滿意地說道。
"收拾一下，我帶你去見紋哥。”
"是，大傻哥。”
張強立刻改口叫大傻哥。
自從他應允成為李紋棋子的那一刻，便不再是原來的自己。
……
“紋哥。”
五分鐘後，大傻領著張強來到李紋所在的房間。
“李先生，您好。”
張強進門後，畢恭畢敬地看著李紋。
“看來張督察已經想通了？很好。”
李紋滿意地說道。
無論怎樣，張強始終是督察。
在警隊裡，他有越多臥底身份，就越安全。
“當然，能為紋哥效力，是我張強此生最大的榮耀。”
張強一臉奉承地說。
對一個叛徒而言，麵對昔日同僚，往往心狠手辣。
看著張強的表情，李紋滿意地點了點頭。
接著轉向張郎道：“你的上司都明白了，你呢？”
“張郎？”
直到此時，張強才察覺包廂內還有其他人，那人便是張郎。
“我願意。”
張郎咬緊牙關，最終點頭答應。
事已至此，單憑他一人之力無濟於事。
況且，連上級張督察都甘願為李紋效命，他不過是個小臥底，自然明白該如何選擇。
“識時務者為俊傑，說得不錯。”
李紋微笑著點頭。
話雖如此，但李紋對這些臥底向來不看重所謂的忠誠。
他深知，那些曾背叛過警方、轉而投向他的人，未來也極可能再次背叛。
因此，對於這些反複無常的投誠者，李紋隻會加以利用，卻絕不會給予重用。
“從今往後，小張繼續跟隨阿仔行動，至於老張，你還是回警局待命。
日後若需協作，務必以最快的速度聯係我們。”
李紋目光沉穩，對兩人說道。
“明白，紋哥。”
二人齊聲領命。
“大傻，回去後讓他們提交投名狀。”
李紋特意當著兩人的麵提出此事。
這是他的策略，不這樣做，他難以安心。
……
關於大傻的事，暫且擱置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