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楊星忽然表情凝重起來。
“怎麼了?”
仇笑癡疑惑地注視著他。
楊星神情嚴肅地說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聽說蔣山河跟香江的李紋交情匪淺,還傳聞蔣芸芸與李紋有所關聯。”
楊星語氣嚴肅地看著仇笑癡:“你覺得,台南幫出了這麼大的事,李紋會插手嗎?”
“不會。”
仇笑癡立刻搖頭,“他不是糊塗人,斷不會招惹咱們。”
他接著說道:“咱們手裡攥著台南幫八成的地盤和兄弟,李紋就算想動,也不過是兩條喪家之犬罷了,何必跟他過不去?”
“更何況,這裡是灣島,可不是香江。”
仇笑癡揚眉一笑,“香江那邊的那些傳聞,在這兒根本不值一提。”
江湖中人都知道,李紋雖在香江威名赫赫,但那不過是一片天地,和灣島毫無乾係。
“說的有道理。”
楊星點頭讚同。
他原本也擔憂李紋的背景,但聽仇笑癡這麼分析,心裡踏實了許多。
“彆再瞎想了。”
仇笑癡拍拍楊星肩膀,“咱們還是商量下怎麼掌控台南幫吧。”
目前,台南幫名義上仍是海岸掌舵,但實際上,幫裡的核心資源早已落入他們手中。
隻需除去海岸和蔣山河,幫主的位置便是囊中之物。
此刻,仇笑癡內心已將自己視為台南幫的新任幫主。
“仇老大過獎了,我隻是個粗人,幫不上大忙,也就跟著您跑腿罷了。”
提到台南幫的發展,“隻要老大一句話,赴湯蹈火我都願意效命。”
楊星正色說道。
外人看來,楊星的表現像是對仇笑癡無比忠誠。
其實,他倆更像是合作關係。
“這不大妥吧……”
仇笑癡皺眉道,但眼神依舊平靜。
說完,他一直注視著楊星。
“老大,您惦記著兄弟,實在讓我感動。
外麵雖傳我們是夥伴,但我知道,在您麵前,我滿心欽佩。
我願為您儘心儘力……”
楊星一番奉承,讓仇笑癡笑意浮現。
“有你這話,我就安心了。”
仇笑癡感歎道。
“我本還怕有人亂說話讓你誤會,現在明白自己多慮了。”
“你放心,隻要有我在,你在台南輔佐我的地位不變,權力與你共享。”
仇笑癡承諾道。
仇笑癡看著身旁的楊星,嘴角微微上揚:"你儘管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楊星點頭哈腰,心中卻忐忑不安。
楊星深知,這次會麵不過是仇笑癡的一次考驗。
若是真心臣服,或許還能苟活;若稍有二心,便是萬劫不複。
楊星並非甘願屈居人下,但現實擺在眼前——台南幫八成地盤歸他們掌控,其中七成更是握在仇笑癡手裡。
論實力與根基,自己遠不及他。
此刻的妥協,隻為求得生存,至於虛名,實在無暇顧及。
……
手下領命離開後,另一名屬下悄然入室,垂手侍立。
"密切留意楊星動向。”仇笑癡神色如常,聲音卻不容置疑。
"屬下明白。”
"記住,一旦局勢所需,此人必須在十分鐘後消失。
這是命令。”
"遵命。”
此前對楊星的態度,不過是一場試煉。
結果令仇笑癡下定決心,此人必除。
非因楊星有過錯,而是唯有如此,他才能真正統禦台南幫。
眼下尚需利用,暫且留其性命;待大權在握之日,便是楊星終結之時。
“仇笑癡那邊又派人來傳話了。”
海岸凝視著蔣山河,語氣沉重地說道。
“他怎麼說?”
蔣山河聽到後,眉頭緊鎖,追問起來。
“還能怎麼說呢。”
海岸苦笑著回答,“仇笑癡的意思是讓我們投降,這樣或許還能保命,不然的話……”
至於後麵的內容,無需多言,雙方心裡都明白,那絕非好話。
“真是可惡!”
蔣山河聽罷,憤恨地說道。
先前他對仇笑癡還頗為重視,不曾想,對方竟是如此冷血無情。
“唉,如今形勢比人強啊……”
海岸搖頭歎息,目光略顯迷茫,“真沒想到,我海岸會有今天。”
回想當初,不過一個月前,他還滿懷雄心壯誌,打算將台南幫壯大,使其成為灣島排名第五的大幫派,僅次於三聯幫、天道盟、四海幫和櫻花會。
這並非空想,以當時台南幫的發展態勢來看,躋身五大幫派行列並不困難。
然而時過境遷,如今的一切仿佛南柯一夢。
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屈服的。”
蔣山河堅定地說。
讓他對過去的部下舉手投降,這是絕不可能的事。
他寧願選擇死亡。
即便死去,又能怎樣?但低頭認輸,絕無可能。
更何況,此刻的蔣山河已無後顧之憂。
他唯一的親人,便是對麵的妹妹蔣芸芸。
如今,他也將親妹妹送往香江,名義上是尋求李紋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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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真正想做的,隻是確保妹妹能得到李紋的庇護。
此刻,他已經不再有任何牽掛。
“海岸,你是不是在猶豫?”
蔣山河看著海岸,皺眉問道。
聽出海岸話語中的異樣,他急切地追問。
“我不想你。”
海岸注視著蔣山河,認真說道,“沒錯,我是心動了。”
多年兄弟情誼,如今誤會消散,海岸不願再對兄弟隱瞞。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念頭?”
蔣山河震驚地看著海岸,“你可彆忘了,仇笑癡可是我們的下屬。
你現在要向他低頭?”
“那又如何?”
海岸表情痛苦地道:“我和你不一樣……”
“你隻有一個妹妹,她已去了香江,你沒了後顧之憂,可以與仇笑癡他們決一死戰。
但我不同,我還有家人。”
海岸聲音顫抖,情緒激動地說道:“我妻子早逝,現在隻剩下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叫我怎麼選擇?”
是的,海岸也不願投降,向昔日的手下低頭無疑是莫大的屈辱,但他又能怎樣?
“海岸,彆太天真,你以為投降後仇笑癡真會放過你?”
蔣山河嚴肅地說。
“整個台南幫中,誰都能活命,唯獨你我二人注定難逃一劫。”
當年的台南幫是我們浴血奮戰換來的基業,若非意外折戟,仇笑癡絕不會真正信任我們。
“
對此,蔣山河看得透徹。
否則,他也不會被仇笑癡的招降所動搖。
“生死於我無礙,”
海岸聽後緩緩搖頭,“隻要能讓海棠母子平安,這就足夠了。”
舐犢情深,莫過於此。
海岸深知,自己這次難逃一劫。
仇笑癡的強大超乎想象,失敗隻是早晚的事。
若非如此,他斷不會選擇屈服,即便僅存一線生機,也絕不妥協。
“海岸,彆再執迷不悟!”
蔣山河逼近一步,揚手重重摑向海岸的臉頰。
這是他首次對大哥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