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恭敬點頭，內心與外表毫無異議。
看似阿牛未獲益處，依舊如往常。
但夜歸人會所的守場權，非信得過之人不可擔。
這表明了李紋對他的信任。
不被信任的人，無法留在身邊。
“你們幾個，還有什麼想說的？”
李紋轉向剩餘六人，詢問道。
“大頭仔，你先說。”
李紋接著看向大頭仔。
按順序排位，大頭仔理所當然地站到了最前頭。
“紋哥，不多囉嗦了。
要是這事交給我，肯定讓您滿意。”
大頭仔盯著李紋，語氣堅定。
同期的駱天虹和阿東早已是話事人，而阿牛自不必提，大頭仔更不會與他爭。
這次難得的機會，大頭仔絕不想錯過。
萬一錯過，下次這樣的機會可未必還有。
“嗯。”
李紋微微點頭，目光轉向山雞，問道：“你呢？”
其實山雞也想爭取，但仔細思量後決定放棄。
“紋哥，這次我退出。”
山雞鄭重表態。
山雞雖說是退出，但與阿牛不同。
阿牛是徹底退出話事人的角逐，而山雞隻是暫時讓步。
“紋哥，我也退出這次競爭。”
山雞話音剛落，羅炳紋隨即附和。
“紋哥，我也是。”
陳子龍也表明退出。
他們退出的原因在於資曆不夠。
正如大頭仔所想，阿東和駱天虹已成話事人，接下來輪到大頭仔，之後再依次晉升也不遲。
當然，這並非定局，既然李紋提供了機會，他們便可以爭取，旁人也不會多言。
然而，在山雞等人心中，他們會默默地遵循這條規則。
未來亦如此。
並且，當大頭仔上位後，接下來自然該輪到山雞了。
緊隨山雞之後，則是陳子龍、羅炳紋，再其次是托尼和陳浩南這幾人。
就連山雞都表明了態度，陳浩南自知新加入李紋麾下，自然不會去與大頭仔爭奪這一位置。
對托尼而言，雖有些遺憾，但他也不願做那個特例。
大家都遵守規矩，唯獨他不守，這樣的印象一旦形成，日後想要改變將十分困難。
“既然大家都是這樣想的。”
李紋掃視了一眼山雞等人，然後轉向大頭仔說：“那筲箕灣就交給你了。”
“不過我還是要強調，能否成功全看你自己。
銅鑼灣的人任你挑選，但隻有兩百人的名額。”
若大頭仔能勝出，筲箕灣便是他的，他將成為洪興在筲箕灣的負責人。
若失敗，那也沒辦法，他仍需留在手下擔任紅棍。
而且，若有下次類似的機會，也將跳過他，交給山雞或其他人。
至於他自己，要等所有人都輪過一次後，才會再次有機會。
“是，紋哥。”
大頭仔聽罷，強壓內心的激動，點頭應道。
“去吧，挑選些人手磨合一下，三天後彆讓我失望。”
李紋目光堅定地說道。
"嗯，紋哥。”
大頭仔神情凝重地點頭答應。
接著，李紋示意大頭仔先行離開，隻留下其他幾人。
"大頭仔有他的任務，你們幾個也不能閒著。”李紋目光掃過眾人，語氣鄭重地說。
"目前銅鑼灣隻剩下一四k的強仔，你們要抓緊時間籌備，一周內必須解決他們。
聽說過油塘嗎？這次誰表現最突出，我就讓他成為油塘的負責人。
我還是那句話，我會全力支持你，能否拿下全看你的能力。”
洪興要想壯大，就必須不斷吸納新鮮力量。
過去那些元老級人物，如肥佬黎、阿超、灰狗和基哥等人
銅鑼灣，此刻正是煥然一新的契機。
海邊的一處荒涼沙灘上，包皮跪倒在地，對著陳浩南連連哀求：“大哥，咱們這麼多年的情義，如今隻有你我二人，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浩南哥，咱們是生死兄弟，您真的忍心對我下此狠手嗎？”
意識到自己的命運即將交由陳浩南決定時，包皮內心燃起強烈的求生欲望。
誰不想活著呢？
他並非甘願赴死之人。
加之多年相處，他自認為了解陳浩南的為人，相信對方不會對自己痛下。
即便如此，包皮依舊使出渾身解數表演，以博取同情。
“事到如今才後悔，當初你和火炮聯手害死b哥時，可曾想過今日結局？”
陳浩南怒不可遏，一腳將包皮踢翻在地。
提起b哥的死，陳浩南滿心愧疚。
若非自己疏忽大意，包皮根本接觸不到b哥，而沒有那次相遇，b哥或許還安然無恙。
“大哥，我真的不想害死b哥，但當時實在身不由己。”
包皮擦著眼淚，委屈地辯解。
“b哥不努力工作倒也罷了，為何要阻撓我們發展？社團明令禁止交易，這點我清楚得很。
我隻是偶爾私下操作，量極少，絕不會造成太大影響。”
“可就是這點小事，也被b哥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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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也知道b哥的性格，一旦知道，我豈有好果子吃？”
“大哥，您想想，b哥發現後，我還能過得安生嗎？”
我也是出於無奈，害怕遭受家規責罰，才不得不冒險行事。
其實我心裡並不想這樣做，可我真的沒有彆的辦法。”
在包皮的哀求中，他將自己描繪成了一個十足的弱者。
“彆找借口了。
即便你說得再合理，為什麼你要殺害b哥一家？”
陳浩南冷冷地看著包皮問道。
就算你說的是事實，可這一點……殺掉b哥已經夠糟的了，為何還要連累他的家人？
“這……”
包皮一時語塞。
說實話，當時他殺害b哥全家也是無奈。
當然，這些話他絕不能對陳浩南講。
隻是因為b哥的女人太漂亮，而包皮自知長相寒磣，覺得不會有女人願意靠近他。
於是他起了不該有的念頭，可對方拒絕了他的要求，這讓他心生不滿，一時衝動之下便痛下，還……
但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
一旦他承認了，哪怕陳浩南現在願意放過他，也會立刻反悔。
“現在無話可說了吧。”
陳浩南冷聲道。
“南哥。”
包皮抬起頭，認真地說道：“南哥，請給我一次機會，我發誓以後絕不再犯。
我也明白，如果不除掉我，您無法向李紋交代。
但這很好解決，您可以隨便找個人冒充是我，然後放我一條生路，如何？”
“不論如何，咱們也是多年的老友了，我家中老母還等著我去照料，總不能讓她成了無依無靠的人吧。”
“再者，這兒隻有你我二人，隻要你肯放我走，便不會有旁人知曉此事，我也會發誓從此銷聲匿跡，再不踏入江湖。”
包皮原以為這樣一番話能讓陳浩南回心轉意，放他一條生路。
可現實卻給了他狠狠一擊。
“包皮，你不必多費唇舌。”
陳浩南歎了口氣，“饒你不現實，我不能辜負紋哥的信任，你也讓我太失望了。”
“為了b哥，即便沒有彆的理由，我也絕不會留你性命。”
“另外，這裡並非無人，山雞與巢皮都在暗處。”
陳浩南話剛說完，山雞與巢皮便從陰影中現身。
他們自然是陳浩南特意請來的幫手。
雖然紋哥將包皮托付給他全權處理，是一種莫大的信賴，但他更不願辜負這份信任。
於是找來了山雞和巢皮作為見證，以確保事情有據可查。
“你……你們……”
包皮見狀，頓時愣住了。
“巢皮，動手吧。”
陳浩南瞥了包皮一眼，搖搖頭對巢皮說道。
他實在不忍親手對付自己的兄弟，隻能假手他人。
“是，南哥。”
巢皮點頭答應一聲，隨即從桌上取過一把刀，刀鋒直指對方。
“等等！”
就在巢皮準備行動時，山雞忽然皺眉，隨後說道：
“浩南，紋哥交代包皮由你處理，這樣交給他，合適嗎？”
山雞注視著陳浩南，語氣嚴肅。
“我懂了。”
陳浩南起身，拿起身旁的物品。
接著，他走向包皮。
“南哥，彆，彆殺我……”
包皮拚命後退，卻隻挪動了幾厘米。
此刻，聽聞二人的對話，包皮更加慌亂。
這兩個家夥，完全不講情麵！
話音未落，陳浩南已持物衝向包皮，迅速刺向其脖頸。
動作之快，包皮甚至來不及發出聲響。
目睹包皮倒地抽搐，陳浩南與山雞互望片刻，無奈搖頭。
“巢皮，拍下來，給紋哥。”
陳浩南吩咐道。
“明白，南哥。”
巢皮點頭回應。
包皮的結局如此突兀，江湖中竟無人知曉。
比起火炮，他的消失更顯無聲無息。
……
兩天後，李紋、靚坤、鄧伯、駱駝及八爺等人將與雷公會麵商討要事。
約好的時間是上午九點半，可現在剛過八點半，距離約定時間還早，雷公自然不會到場。
“雷公，我們又見麵了。”
看到雷公步入房間，李紋起身迎接，麵帶笑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