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龍自己也不清楚為何會對邱剛敖如此看重,甚至特意詢問了他的名字。
然而,內心深處,他總感覺這個邱剛敖絕非尋常警員。
若是李紋在此,聽到這個名字定會有所反應。
因為這就是電影《怒火重案》裡那位反派警員邱剛敖。
不過在電影中,邱剛敖以警長身份登場,加入警隊多年;而現實中,他才剛從警校畢業,成為普通編號警員。
……
遊龍回到警局後,立刻將陳家駒從看守所釋放。
審訊室裡,遊龍盯著陳家駒沉思,腦海中浮現出阿積之前的話。
根據阿積的暗示,李紋似乎並不認為陳家駒是黑警,而是有人刻意為之。
否則,作為社團大哥的李紋不可能毫無察覺。
但李紋卻要求自己親自審問,除非陳家駒和自己一樣,也是李紋安插的眼線。
可觀察之下,又不像。
綜合各種跡象,遊龍幾乎確信,眼前的陳家駒是被人陷害了。
“陳家駒。”
回過神來,遊龍注視著陳家駒,語氣嚴肅地說:“我剛才回去後,認真核查了你的資料。”
實話說,儘管所有線索似乎都指向你,但我始終不相信你會是人們所說的敗類警員。”
“我選擇信任你。”
遊龍的話剛出口,就讓陳家駒震驚不已,緊接著便是難以抑製的喜悅。
起初,陳家駒已感到徹底絕望。
畢竟證據確鑿,在同事麵前被當場抓住,如何解釋?
其實,自踏入拘留室那一刻起,陳家駒便已心灰意冷。
就連獄警告知他遊龍要求見他時,他也未抱任何期待。
然而此刻,聽到遊龍的話,感受到那份真誠的信任,陳家駒內心激動得幾乎落淚。
“遊sir,您真的相信我?”
陳家駒聲音微顫地問道,“確實如此,那些所謂收受賄賂的事,那五百萬元我完全不知情,更彆說那五公斤的東西……我根本就沒接觸過。”
情緒失控下,他無法控製自己的話語,隻能傾訴內心的委屈。
“家駒,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請儘量冷靜下來。”
待陳家駒情緒平複後,遊龍緩緩開口,“我確實相信你,可目前的證據對你不利,這很棘手,你懂嗎?”
“我懂。”
陳家駒聽罷,點頭回應。
作為警察的一員,他深知此事的嚴重性。
單憑今晚發生的事情,這個案件幾乎毫無翻盤可能。
陳家駒陷入沉思,他身為警員,哪能避免得罪人。
但這時,一個念頭突然閃過他的腦海,浮現出了一個人影。
“看來,你已經有所發現。”
遊龍觀察到陳家駒的表情變化,肯定他有了重要線索。
“嗯。”
陳家駒神情凝重地點頭。
“是誰?”
遊龍急切追問。
陳家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遊先生,您是否聽說過灣仔反黑組的組長李賢?”
遊龍微微一愣,“當然知道。”
心裡卻在想,你陳家駒不就是李賢的手下嗎?
等一下!
遊龍忽然意識到什麼,盯著陳家駒問:“你的意思是...”
儘管心裡覺得難以置信,但他還是這樣推測。
要不是這樣,陳家駒為何隻提到李賢呢?
“沒錯。”
陳家駒聽後,神情嚴肅地回應:“我認為李賢可能在陷害我。”
“陳家駒,你應當清楚,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至關重要。
我希望你能提供確鑿的證據。”
遊龍目光堅定地注視著陳家駒。
僅憑陳家駒的猜測無法成立,必須要有證據支持。
沒有證據,李賢不會被逮捕,陳家駒也無法洗清嫌疑。
“我沒有直接的證據,但……”
陳家駒搖搖頭,接著將今晚所發生的事詳細講述給遊龍。
儘管沒有確鑿的證據,但他不得不這樣認為。
想想看,陳家駒加入反黑組有多久了?
這些年,他得罪了不少社團大佬,至少也有十幾個。
然而一直相安無事。
可就在今天,剛才,陳家駒親眼看見李賢進出九龍城寨。
當他打算舉報時,當晚沒多久,就因為這兩條理由被抓了起來。
若說這與李賢毫無關聯,他是絕不會相信的。
聽完這複雜的故事,遊龍眉頭緊鎖。
如果真是李賢背後操作,那他的能力未免太驚人了。
短短三小時內,李賢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五百萬元現金和五公斤的藏到陳家駒家中。
至於遊龍接警,不是上級指示,而是有人匿名舉報。
即便如此,也不能完全排除李賢在警局內有內應。
“家駒。”
遊龍注視著陳家駒,神情嚴肅地說道:“你提到的事關重大,但我沒拿到確鑿證據前,切勿向任何人提及此事。”
“明白,您儘管放心。”
陳家駒點頭回應。
一旦消息擴散,李賢那邊可能會有所察覺。
若是驚動了他,後續調查將更加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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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你的線索,我會著手取證。”
遊龍稍作遲疑後繼續說道,“不過你也清楚,找尋李賢的證據並不容易,而且我們不清楚警隊內部是否有他的庇護者,因此無法直接或匿名舉報。”
“遊sir,這些道理我都懂,您不用擔憂。”
陳家駒苦笑著答道。
遊龍已經說得再明白不過,陳家駒自然明白其中含義:這件事結局不容樂觀,極有可能需要麵對牢獄之災。
正如遊龍所言,缺乏確鑿證據,又不知警隊高層有無李賢的同黨,當前最佳策略隻能是秘密搜集證據。
即便成功固然值得慶幸,若失敗也屬無奈。
……
長舒一口氣,遊龍心情沉重地走出警局。
“遊sir!”
忽然,一個聲音在遊龍耳邊響起。
“李……李sir。”
遊龍抬起頭,發現竟是李賢,先是一愣,接著忙點頭致意。
兩家警署相距不遠,同屬一片轄區,遊龍自然認識李賢。
“遊sir,這麼晚了,還出了這樣的事,實在抱歉。”
李賢說著,深深歎氣。
顯然,他雖未點名,但所指正是陳家駒。
“李sir,北角發生大事,我自然得親自處理。”
遊龍擺手示意無妨。
“唉。”
李賢又歎了口氣,問遊龍:“遊sir,實話告訴我,真有五百萬現金和五公斤……嗎?”
話語剛落,他的目光中閃過一抹複雜情緒。
“李sir,作為同事,您這是在質疑我的判斷?”
遊龍臉色一沉,語氣帶著不滿。
“遊sir,您彆誤會,我隻是……”
李賢立刻解釋。
隨後神情沉重地說:“我不敢相信,家駒跟隨我多年,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是我看錯了人。”
“李sir,人非聖賢,誰能保證從未失察?有些事沒發生前,誰也難斷定對錯。”
遊龍搖搖頭,試圖安撫。
至於這話是否影射李賢,隻有他自己清楚。
“唉。”
李賢再次長歎,試探性地問:“我能見見家駒嗎?”
“抱歉,按規矩不行。”
遊龍直接搖頭拒絕。
“那好吧。”
李賢聽後微微點頭,便不再堅持。
規矩雖是規矩,但若李賢執意要求見麵,遊龍也無力阻止。
兩區警署若因此起爭執,實非明智之舉。
然而,李賢正盼著遊龍拒絕,這樣他便可順勢離開,畢竟此刻他並不想見到陳家駒。
“遊sir,還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