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山的石階被晨露洗得發亮,蘇呂拾級而上時,指尖劃過石欄上的太極浮雕,五寶玉佩突然發燙,竟在浮雕上投出淡淡光影。朱紅顏扛著火焰刀,刀鞘磕在石階上迸出火星:這破石頭也能發亮?蘇呆子,你那玉佩該不會是個燈籠吧?
林若雪輕叩劍柄,鎮淵劍鞘上的雲紋與遠處天柱峰的雲霧相映:武當山乃玄武道場,玉佩與地脈共鳴不足為奇。她抬眼望向紫霄宮飛簷,簷角銅鈴隨山風輕響,竟暗合太極韻律。
論劍台設在天柱峰頂,二十四名武當弟子持劍分列兩側,劍刃在朝陽下映出“忠孝節義”四字。太虛子身著月白道袍,手持斑竹拂塵,向台下少林、峨眉等派頷首:今日論劍,首重武德,望各位少俠以武證道,勿墮先賢威名。
少林玄空,討教武當高招!灰衣僧人躍上擂台,方便鏟在身後劃出半圓,鏟頭鐵環震得嗡嗡作響。他雙眉如鐵,左眉斷折處有道刀疤,正是達摩院首座弟子,江湖人稱鐵鏟羅漢。
太虛子稽首道:阿彌陀佛,高僧請。拂塵輕揮,竟似無風起浪,道袍下擺旋出太極圖案。玄空見狀,雙手握鏟直取中宮,招式“餓虎撲食”剛猛無儔,鏟身帶起的勁風將台邊幡旗吹得獵獵作響。
蘇呂站在台下,目光緊盯著鏟風與拂塵相交處。隻見太虛子手腕輕抖,拂塵如靈蛇纏上鏟頭鐵環,借力轉身,竟將玄空的猛勁引向台外。這手借力打力的功夫,直如太極圖中陰陽流轉,看得台下峨眉弟子輕聲喝彩。
好個太極推手!朱紅顏用刀鞘捅了捅蘇呂,比你那慢吞吞的掌法好看多了。
太極非慢,乃後發製人。蘇呂解釋道,玄空大師的方便鏟重達七十二斤,若硬接硬架,縱是銅皮鐵骨也要受傷,太虛道長以柔化剛,正合武當‘以靜製動’之理。
玄空連變三招,夜叉探海,橫掃千軍,力劈華山接連施展,卻見拂塵始終如影隨形,每一次碰撞都將鏟勢引向星圖紋路。論劍台邊緣的二十八宿石刻中,角宿”亢宿”方位已被鏟風擊出淺痕,而太虛子卻始終氣定神閒,道袍未沾一絲塵土。
高僧可知,太虛子趁勢退後半步,拂塵虛點對方“膻中穴”,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此乃武當心法要旨。
玄空聞言,猛然收鏟後退,單掌合十道:多謝道長手下留情。小僧修行不足,竟在招式中夾帶嗔念。他轉身向台下少林眾人施禮,今日方知,武學一道,修心為上。
台下掌聲雷動,少林方丈含笑點頭,向太虛子遙遙拱手。蘇呂注意到玄空左腕戴著串佛珠,每顆佛珠上都刻著“忍”字,顯然是少林戒律院的警示之物。他轉頭望向林若雪,卻見她正凝視著論劍台中央的太極圖,鎮淵劍柄在掌心輕輕敲擊,似在推演劍招。
一名錦衣少年晃著折扇躍上擂台,扇麵“霹靂堂”三字金箔耀眼。他抬手甩袖,露出腕間銅鈴,鈴鐺裡竟藏著細小的機括:雷驚天見過太虛道長,聽聞武當輕功獨步天下,在下想討教一二。
太虛子目光掃過對方袖口,淡淡道:論劍台規矩,禁用法器。施主若要比劍,可換兵器。
雷驚天冷笑,折扇“啪”地展開,扇麵上繪著雷公電母:霹靂堂行走江湖,向來火器不離身。道長若能避開在下三枚袖箭,便算你贏。
此言一出,台下嘩然。峨眉派弟子議論紛紛,丐幫長老搖頭歎息,唯有蘇呂身旁的朱紅顏雙眼發亮:有意思!玩火的遇上玩劍的,看誰更厲害!
太虛子拂塵垂地,左手負後,右手輕抬:“請。
雷驚天手腕微動,三枚袖箭呈品字形射出,箭頭泛著幽藍光芒,竟是喂了劇毒。蘇呂瞳孔驟縮,正要躍上擂台,卻見林若雪輕輕拽住他衣袖,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看武當‘雲手’。
但見太虛子右手劃弧,拂塵在身前織成一張氣網,袖箭觸及氣網,竟如陷入泥潭,速度銳減,最終“噗通”落地,箭頭毒汁被氣網儘數吸收。雷驚天臉色劇變,連射七箭,均被化解,額間已見細汗。
火器雖利,卻傷天和。太虛子上前半步,拂塵點在對方“曲池穴”,竟將其袖中剩餘暗器儘數震落,施主可知,武當輕功非為避禍,而是養氣?
雷驚天呆立半晌,突然跪倒在地:前輩教誨,晚輩銘記於心。霹靂堂自今日起,永不再用淬毒暗器。
蘇呂望向論劍台邊的“止戈為武”石刻,心中感慨。陽光穿透雲層,照在太虛子道袍上,將太極圖光影投在雷驚天背上,竟似為其披上一件金光法衣。朱紅顏用刀鞘戳了戳他:喂,呆子,你發什麼呆?下一個上台的,說不定就是找你麻煩的!
蘇呂輕笑,目光投向天柱峰雲海。他知道,今日的論劍不過是武林風雲的序幕,而真正的挑戰,或許就藏在這看似平和的雲霧之中,等待著合適的時機,驟然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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