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隕石投下濃重陰影,冰冷的碎石灘仿佛凝固在死寂中。
葉淩霜背靠嶙峋石壁,嬌軀微微起伏,清麗的臉上雖褪去死灰,卻依舊蒼白如雪,額角滲出的細密汗珠順著下頜滑落。
她美眸圓睜,瞳孔裡翻湧著難以置信的驚濤駭浪,視線死死鎖在懷中昏迷的蘇呂身上。
剛才那一閃而逝的波動……古老、蒼茫,帶著淩駕於規則之上的本源威嚴!
絕非虛空鏡的空間之力,更不是她所知的任何法寶氣息。
那感覺,像沉睡在無儘深淵的洪荒巨獸,因宿主瀕死與磅礴生機的刺激,無意識間泄出一絲夢囈。
“這到底是什麼……”葉淩霜指尖無意識收緊,觸到蘇呂冰涼的手腕。
她身為玄玉宮執法首席,見識廣博,深知修真界藏著諸多隱世的古老血脈傳承。
難道蘇師弟體內,竟封印著某種驚世駭俗的血脈?
這念頭讓她心尖發顫,一股寒意混著莫名的悸動湧遍全身。
“唔……”懷中的蘇呂似被驚動,發出低微呻吟。
九葉還陽草煉化的純淨靈液在他枯竭的經脈中奔湧,磅礴生機如甘泉滋潤乾裂土地——烏青的毒素肉眼可見地消退,骨裂處傳來麻癢的愈合感,慘白的臉上終於浮起一絲血色。
可他依舊深陷昏迷,眉宇間殘留著極致的疲憊與痛苦。
葉淩霜強迫自己冷靜。無論蘇呂藏著什麼秘密,眼下首要的是帶他逃離絕地。
“她強撐著虛弱的身體,想將蘇呂背起,可丹田處被暫時壓製的昆侖邪氣,因真元消耗與動作牽動再次蠢蠢欲動,黑氣在蒼白肌膚下隱隱浮現,帶來刺骨陰寒與撕裂般的痛楚。”
“嘶……”她悶哼一聲,動作一滯,嬌軀微晃,冷汗涔涔。以她此刻的狀態,帶著重傷昏迷的蘇呂,根本無法快速移動,更彆提擺脫金丹修士的追殺。
數十裡外,慘綠色的煞氣被狂暴力量撕開!
“咻!咻!咻!”
三道身影如裂霧箭矢,以驚人速度降臨蘇呂藏身的山洞區域。
為首的陳雄錦衣染塵,臉色鐵青,眼中燃燒著戲耍的狂怒與勢在必得的貪婪。
身後,刀疤護衛阿虎捂著掌心深可見骨的傷口,眼神凶戾;
“老者阿龍則如敏銳獵犬,渾濁老眼精光四射,枯瘦手指掐著玄奧法訣,金丹神識如無形蛛網,瘋狂掃描方圓數十裡的每一絲殘留能量。”
“廢物!還沒找到?!”陳雄一腳踹飛焦黑石頭,對著阿龍咆哮,聲音因急切而尖利;
“那小子身上的波動到底是什麼?說清楚!”
阿龍收回神識,乾癟的臉因激動抽搐,沙啞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狂熱:
“少爺!老朽絕未錯判!那波動雖一閃即逝,但蘊含的古老本源氣息,遠超虛空法寶!”
“絕非築基修士所有!極可能是……沉睡的上古重寶,或是被封印的至強血脈!”
他枯指指向西北方巨大隕石群,“最後殘留的微弱氣息往那邊去了!他們沒跑遠!那小子重傷垂死,那女人也撐不了多久!”
“上古重寶?至強血脈?!”陳雄眼睛瞬間赤紅,呼吸粗重,所有憤怒被滔天貪婪取代。
他攥緊折扇,玉骨發出呻吟:
“好!天助我也!阿龍阿虎,給我一寸寸搜!掘地三尺也要翻出來!那女人要活的!至於那小子……”
他露出殘忍笑容,“打斷四肢,廢了丹田!本少爺要把他帶回去,一點點榨出秘密!”
“遵命!”阿虎舔了舔嘴唇,凶光大盛。
阿龍則化作灰影,如鬼魅般朝西北隕石群電射而去,金丹初期威壓轟然爆發,攪得周圍慘綠霧氣翻湧成旋渦。
“陳雄與阿虎緊隨其後,三人呈扇形,如死亡之網朝蘇呂與葉淩霜藏身的碎石灘收攏,神識如犁地鐵耙,一遍遍掃過每塊岩道縫隙。”
碎石灘上,葉淩霜的心猛地沉到穀底。
來了!速度比預想更快!枯槁老者的神識如冰冷毒蛇,已數次掃過這片區域,一次比一次近。
雖隕石天然屏障與稀薄煞氣暫時擾亂了探查,但被發現隻是時間問題。
她背起蘇呂的嘗試因丹田劇痛再次失敗,冷汗順著臉頰滑落。
絕望如冰冷潮水,一點點淹沒心頭。難道真要死在這裡?
不!葉淩霜猛地咬破舌尖,劇痛與血腥味讓她瞬間清醒。
清冷眼眸爆發出決絕寒芒,玄玉宮執法首席的驕傲與堅韌徹底點燃——她不能死,蘇師弟更不能死!
她迅速環顧四周,目光鎖定身後巨大隕石底部,一道被亂石半掩的狹窄幽深裂縫。
裂縫僅容一人側身通過,深不見底,散發著更陰冷的氣息,似通往地底深處。
沒時間猶豫了。
葉淩霜深吸一口氣,不顧丹田邪氣反撲,強行提起最後一絲真元。
她先將昏迷的蘇呂小心送入裂縫入口,讓他靠在冰冷岩壁上,隨即自己也側身擠進去,用身體擋在蘇呂前方,同時抓起碎石飛快堵塞入口縫隙,隻留極細微的通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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