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城彆院內的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柳夫人躺在錦榻之上,原本美豔動人的臉龐此刻扭曲著,布滿了細密的紅疹,奇癢難耐。
她周身真元紊亂,時而灼熱如焚,時而冰寒刺骨,折磨得她幾欲發狂。
數位被請來的名醫皆是束手無策,診斷結果五花八門,卻無一能緩解其痛苦。
冥嘯在一旁急得團團轉,卻又無可奈何,看著二娘痛苦的模樣,心中竟隱隱生出一絲複雜的快意,隨即又被恐懼和擔憂取代。
他知道,能救二娘的,恐怕隻有那個人了。
“去…去請蘇神醫…”柳夫人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聲音嘶啞,充滿了屈辱和不甘,但更多的是對解除痛苦的渴望。
當冥嘯火急火燎地趕到蘇呂的客棧,說明來意時,蘇呂正在辨認一株新到的稀有冰係靈草。
“柳夫人病了?”蘇呂聞言,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和關切,
“昨日見夫人還好好的,怎會如此突然?冥少主稍候,待蘇某取上藥箱。”
他轉身進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雲清瑤正在屋內打坐,見他進來,美眸睜開,傳音道:“魚兒上鉤了?”
“嗯,”蘇呂一邊整理藥箱,一邊笑道,
“師姐的‘千絲纏元手’配合寂滅寒空燈的一絲本源寒氣,效果看來不錯。”
原來,昨日柳夫人離開時,雲清瑤憑借元嬰期的修為,神不知鬼不覺以其獨特手法,將一絲極難察覺的異種真元打入了柳夫人體內,
這絲真元與柳夫人本身修煉的功法以及她體內產生衝突,便引發了這詭異的病症。
這並非致命劇毒,卻極其難受,且尋常醫師根本無法化解,因為它本質上是功法衝突引發的真元反噬。
蘇呂提著藥箱,對一旁安靜看書的葉淩霜道:“霜兒,看好家。”
葉淩霜輕輕點頭,冰眸中閃過一絲了然。
來到北冥城彆院,踏入柳夫人所在的奢華房間,蘇呂便看到榻上痛苦呻吟的柳夫人。
他開啟虛空劍瞳,仔細“觀察”,隻見柳夫人體內數股不同的氣息糾纏衝突,其中一股陰寒幽暗的氣息最為活躍,被雲清瑤留下的那絲雷火真元的寒氣不斷刺激、引爆。
“蘇神醫…救我…”柳夫人看到蘇呂,如同抓到救命稻草,再也顧不得儀態。
“夫人莫慌,讓蘇某看看。”蘇呂上前,神色凝重地搭上柳夫人的手腕脈搏。
混沌真元悄然湧入,細細感知。
片刻後,他眉頭緊鎖,沉聲道:
“夫人此症…甚是古怪。並非尋常傷病,似是修煉出了岔子,導致多種異種真元在體內衝突不休…而且,其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絲…陰邪咒力?”
他最後一句語氣加重,目光銳利地看向柳夫人。
柳夫人心中猛地一咯噔!陰邪咒力?難道聖教那邊…她不敢深想,連忙道:“可…可有法解?”
“難。”蘇呂搖頭歎息,“異種真元衝突已傷及經脈根本,更有那咒力如附骨之疽…
需以金針渡穴,先疏導混亂真元,再以純陽丹藥化解咒力。
期間過程痛苦無比,且需夫人絕對配合,敞開心神,否則稍有差池,恐有真元潰散、修為儘廢之危。”
他這話半真半假,將雲清瑤做的手腳歸結為功法衝突和所謂的“咒力”,極大地加劇了柳夫人的心理壓力。
柳夫人聽到“修為儘廢”,臉色煞白,再無半分猶豫:“配合!妾身一定全力配合!求神醫出手!”
“好。”蘇呂取出金針,“請夫人放鬆心神,無論多痛苦,切不可運轉功力抵抗。”
說罷,他出手如電,一根蘊含著混沌真元的金針刺入柳夫人周身大穴。
他的混沌真元此刻如同最高明的調解員,並非強行鎮壓那些衝突的能量,而是巧妙地引導、疏離、安撫,同時暗中將一絲極其隱晦的虛空印記,借著真元流動,種入柳夫人的神魂最深處。
這個過程對柳夫人而言,確是痛苦無比,仿佛有無數小刀在經脈中刮過,又癢又痛,讓她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香汗淋漓,浸透了衣衫,勾勒出誘人的曲線。
但她也確實感覺到,體內那翻江倒海般的痛苦正在逐漸平息。
冥嘯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對蘇呂的醫術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約莫一個時辰後,蘇呂收針。
柳夫人癱軟在榻上,氣喘籲籲,雖疲憊不堪,但那股可怕的癢痛和真元衝突感卻已消失,隻剩下一種虛脫後的輕鬆。
“多謝…多謝神醫…”她虛弱地道謝,眼中充滿了後怕和感激。
蘇呂遞過一枚丹藥:“此乃‘純陽化咒丹’,夫人每日服下一顆,連服七日,當可化解那殘餘咒力。”
“期間務必靜養,不可動怒,不可運轉功力,更不可再接觸任何陰邪之物或修煉類似功法,否則必遭反噬,神仙難救。”他這話是警告,也是試探。
柳夫人連忙接過丹藥,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