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縣城火車站被一片肅殺的氣氛籠罩,戒備森嚴。
青木潤三郎帶著一眾軍官神情凝重地站在月台上,不時掏出懷表查看,那嘀嗒作響的聲音仿佛催促著一場惡戰的來臨。
遠處傳來悠長的汽笛聲,一列軍列緩緩進站,車頭噴出的蒸汽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好似給這緊張的氛圍又添了一層陰霾。
車廂門緩緩打開,十二名身著特殊製服的日本士兵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列隊而下。
他們身上散發著一種冷峻的氣息,裝備精良得讓人側目。每人腰間彆著德製手槍,槍柄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背後是折疊式衝鋒槍,戰術背心上掛滿了手雷和各種作戰裝備,彰顯著他們作為精銳部隊的不凡。
最後下車的是個身材嬌小的女軍官,她戴著圓框眼鏡,齊耳短發顯得乾淨利落,左眼下那道細長的疤痕在陽光下若隱若現,為她增添了幾分神秘與狠厲。
“華北特警司令部‘櫻之花’小隊,佐藤美雪中尉,奉命前來協助剿滅八路軍飛虎隊。”
她向青木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聲音清脆利落,如同冰塊碰撞,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毅。
青木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似文弱的女子,眼中難掩懷疑之色:“佐藤上尉,你們就這麼幾個人?飛虎隊可是……”
“青木中佐,”佐藤微笑著打斷他,那笑容裡帶著自信與驕傲,“在特種作戰中,質量遠比數量重要。我們在德國受訓時,一個四人小組就足以癱瘓敵方指揮部。”她摘下眼鏡,緩緩擦拭著,鏡片反射出的光如同她心中的算計,“況且,對付飛虎隊,關鍵不在於人多。”
回到憲兵隊會議室,佐藤立刻雷厲風行地展開了工作。牆上早已貼滿了飛虎隊曆次行動的照片和地圖,她手持紅筆,在上麵迅速畫著各種箭頭和符號,如同在編織一張無形的大網。
“請看,”她指向地圖上七個醒目的紅圈,眼神專注而銳利,“這是飛虎隊一個月來的行動地點。雖然看似隨機,但實際上形成了一條弧形包圍圈。”她的手指沿著弧線緩緩滑動,仿佛在解讀著飛虎隊的戰略密碼,“他們在逐步壓縮皇軍的活動空間。”
青木湊近地圖,驚訝地發現確實如此,不禁脫口而出:“你的意思是……”
“他們在建立根據地。”
佐藤猛地轉身,麵對一眾軍官,神情嚴肅,
“趙大勇不是普通的遊擊隊指揮官,他接受過係統軍事訓練。飛虎隊的每次行動都有戰略目的,不僅僅是鋤奸那麼簡單。”
她拿起一份檔案,緩緩翻開,眼神掃過每一行字:“趙大勇,大約26歲,身份不明,一人建立特戰隊,後投奔八路軍。精通爆破和狙擊。”
她停頓了一下,目光變得更加冷峻,“最重要的是,他懂得心理戰:那些殺人後留下的字條就是為了製造恐慌。”
山田少佐忍不住焦急地問:“上尉打算如何對付他們?”
佐藤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首先,停止被動防守。我們要設下他們無法拒絕的誘餌。”
她的手指重重地指向地圖上一個點,“李家莊的李財主,表麵上是維持會長,實際為我們提供糧食情報。明天放出消息,說他獲得了重要八路軍情報。”
“這太冒險了!”青木立刻反對道,臉上寫滿了擔憂,“萬一……”
“不會有萬一。”佐藤自信滿滿地說,眼中閃爍著篤定的光芒,“我已安排內線。隻要飛虎隊出動,就會落入我們的包圍網。”
夜幕降臨,整個縣城仿佛被一塊黑色的幕布所籠罩。佐藤獨自站在窗前,望著遠處影影綽綽的山影,神色複雜。她輕輕撫摸著左眼的疤痕,那道疤痕仿佛承載著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她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呢喃:“趙大勇,這次該我主動了,有我在你和你的飛虎們一個也彆想逃…”
同一時刻,在深山一處隱蔽的岩洞中,飛虎隊的新營地被昏黃的油燈光芒所照亮。
趙大勇正全神貫注地借著油燈的微光研究地圖,眉頭緊鎖,仿佛在與地圖上的山川河流進行一場無聲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