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時節,京城的早晨帶著絲絲涼意。簡虞率領的隊伍終於抵達了京城城門外,曆經半月風塵仆仆的旅程,眾人雖然疲憊,但神情振奮。
"終於到家了!"趙虎仰天長呼一口氣,臉上寫滿了欣喜。這位生性豪放的漢子最受不了長途跋涉的枯燥,此刻看到熟悉的城牆,如同孩子般興奮不已。
張勇卻保持著一貫的冷靜:"大人,我們回京後的第一要務是......"
"先將囚車和文書安全送達錦衣衛衙門,然後立即向太子和皇上複命。"簡虞接過話頭,目光堅定,"漢王謀反一案事關重大,朝中定有諸多勢力盯著。我們必須小心行事。"
張勇點頭讚同,眼中閃過一絲讚許。這位深謀遠慮的謀士最欣賞簡虞的就是這一點——在任何情況下都能保持清醒的頭腦,明確下一步行動。
就在此時,城門方向傳來一陣馬蹄聲。一隊身著錦衣衛製服的騎兵奔來,為首之人正是錦衣衛指揮僉事王德。
"簡大人!"王德翻身下馬,行禮道,"下官奉命前來迎接。太子殿下已在東宮等候多時,命我立刻將大人接去複命。"
簡虞微微皺眉。按照常理,他應該先向皇帝複命,然後才是太子。這種打破常規的安排,讓他心生警惕。
"王僉事有所不知,我等護送要犯和重要證物,應先回衙門安置妥當,再行複命不遲。"簡虞婉言拒絕。
王德卻堅持道:"太子殿下特意叮囑,事關重大,刻不容緩。囚車和文書,下官自會安排人手護送回衙門。"
簡虞與張勇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出了警惕。在路上接連遭遇伏擊後,他們對任何突發情況都保持高度警覺。
"既然太子有命,那我立刻前往。"簡虞稍作思索,隨即對趙虎吩咐道,"趙兄,你親自帶人護送囚車和文書回衙門,務必確保萬無一失。張勇隨我前往東宮。"
趙虎拱手領命,眼中寫滿了堅定:"大人放心,沒我的命令,誰也彆想靠近囚車半步!"
安排妥當後,簡虞帶著張勇隨王德一行前往東宮。一路上,簡虞暗中觀察王德的一舉一動,試圖捕捉任何可疑之處。但王德言行舉止都很正常,似乎確實隻是奉命來接他。
進入東宮後,簡虞立刻感受到了一種緊張的氛圍。平日裡總是和氣從容的太子朱高熾此刻麵色凝重,身邊隻有幾名心腹,並無平常的繁複禮儀。
"微臣簡虞,參見太子殿下。"簡虞上前行禮。
朱高熾微微搖頭:"不必多禮。"他示意左右退下,隻留下簡虞、張勇和幾名心腹,"簡卿此行辛苦了。漢王謀反一案,平定得如何?"
簡虞簡要彙報了涼州之行的經過,特彆提到了白龍洞中的發現和繳獲的證據。朱高熾聽罷,麵色稍霽,但仍透著憂慮。
"簡卿立下大功,朝廷定不會虧待。但眼下局勢複雜,有些事情你需要知曉。"朱高熾壓低聲音,"父皇病了,已臥床數日。"
簡虞心中一震:"陛下龍體欠安?病情如何?"
"太醫說是風寒加心疾,但我懷疑......"朱高熾欲言又止,眼中閃過一絲疑慮,"總之,父皇病重期間,朝政由我與幾位元老暫時處理。漢王謀反案雖已有證據,但尚未公開宣布,朝中仍有不少漢王一黨的勢力。"
簡虞聽出了太子話中的弦外之音:"殿下是擔心,在陛下病重之際,漢王黨羽會有所行動?"
朱高熾點頭:"正是如此。更令人擔憂的是,這幾日京中風聲鶴唳,有傳言說父皇病重是有人下毒所致。東廠和錦衣衛已開始暗中調查,卻一無所獲。"
簡虞心中警鈴大作。皇帝突然病重,加上漢王謀反案尚未公布,朝局恐將大亂。
"殿下,微臣鬥膽一問,如今朝中局勢如何?各派勢力可有異動?"簡虞直言不諱地問道。作為錦衣衛指揮使,他有必要了解當前的政治格局。
朱高熾歎了口氣:"父皇病重的消息暫時封鎖,但朝中已有風聲流傳。幾位元老大臣暫時站在我這一邊,但漢王一黨蠢蠢欲動。更有甚者,一些中立派大臣也開始觀望,形勢對我不利。"
簡虞思索片刻:"殿下,當務之急是兩點:一是查明陛下病因,若真有人下毒,定要揪出凶手;二是儘快公布漢王謀反的證據,以正視聽,穩定朝局。"
朱高熾讚許地點點頭:"簡卿所言極是。查明父皇病因一事,我已命令東廠指揮使紀綱暗中調查。至於公布漢王謀反證據,需等你帶回的證物和俘虜安全到達後,召開廷議,向朝臣公布。"
"微臣已命趙虎護送囚車和證物直接送往錦衣衛衙門。"簡虞回答,"待一切安置妥當,即刻準備召開廷議。"
朱高熾點頭表示滿意,隨後話鋒一轉:"簡卿,還有一事需你留意。近日京中有一批神秘人物活動頻繁,據東廠密報,他們自稱"蒼璧閣",似乎與漢王有所勾連。"
"蒼璧閣?"簡虞心中一凜,立刻想起了路上遭遇的黑衣人,"殿下可知此閣的底細?"
朱高熾搖頭:"所知有限。據說是一個隱秘的組織,活躍於江湖和朝堂之間,成員身手不凡,行事詭秘。你此番回京,務必小心,恐怕會有危險。"
簡虞肅然道:"微臣謹記殿下教誨。"
會麵結束後,朱高熾賜了簡虞一塊腰牌,讓他在京城內可以不受阻攔地行動。簡虞謝恩而退,與張勇一同離開東宮。
"大人,情況比我們想象的複雜。"張勇低聲道,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這位城府極深的謀士已經開始分析當前局勢,籌劃下一步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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