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乾盤還是濕盤,你不能把我先拉起來再說話嗎?”見他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子妍氣不打一處來。
話已經說了出去,才抬起頭來,仔細打量眼前的這個人。
他白皙的臉龐,像是一個女孩子的麵相,額頭上也如女孩子一樣,留著一排整齊的,彎彎的劉海,大大的眼睛,就連那眼珠子都泛著藍色的光,頭發絲也是金光閃爍。
一眼就看得出來,他不是附近方國的人,猜測他的祖先,一定不是附近的土著原民出身,好像是來自遙遠的西域人似的。
他那身材,的確是如自己剛才判斷的一樣,是身材修長,玉樹臨風的那一種,是攝人心魄的那一種男孩子。
頭上戴一頂鑲著一圈綠鬆石的彩色闊簷帽,那帽子周身雕龍畫虎,鑲花粘草,好不華貴。
裡忖是乳白色的一襲長衫,反穿著長毛棕色羊皮的背心,腰間橫紮一條粗粗的紅色娟布腰帶,那正中的腰帶扣上,鑲嵌有一顆鵝蛋大,藍綠色的寶石。
一把劍鞘的殼麵,雕花飛龍走鳳,鑲著金黃色龍紋的長劍柄,斜挎在腰間,還有一隻油亮的翠玉酒葫蘆,串連著一支黑黢黢,閃閃發亮的牛角號角,一起在腰間晃來碰去。
似乎他的身上哪個地方,還暗藏著一串鈴鐺,他一走動,整個身上就像一組樂器,奏出組合的音樂,如春風吹皺一池春水,十分的好聽。
從側麵看,他就像女人一樣,還環佩叮當響。
不錯,一聞氣息,就知道他就是剛才那個在地下,揮劍砍樹枝的男孩子。
子妍那隻能扇動的大耳朵,算得上順風耳,那狗子一樣靈敏的鼻子,也是一絕,這是上天賜予她的兩件寶貝。
那男孩子也不靠近她,也沒有打算去救自己的樣子,而是伸手去解開他自己的紅布腰帶!
子妍一下子驚呆了,我還是一個小小孩子呀,看他這陣勢,好像是要對我非禮呢!
急忙之中,本能地抓起彈弓,就搶先一步,啪的一聲,射向他。
隻聽見“呀”的一聲,那少年就跌坐在地上去了。
這一坐可是糟糕透頂了,那個叫做甘盤的少年,哎呀一聲的叫喚,直接就坐穿了屁股下的地皮麵殼,下麵立馬出現了一個大窟窿,整個屁股直接就朝著地下掉陷下去。
就在那將要掉下去的一瞬間,那少年把腰間的紅腰帶,呼啦一下子扯開,朝著子妍甩了出去,子妍一躲閃,結果它就直接纏著了子妍身旁邊的一棵楝樹,隻一拉,那少年輕盈的身子,就瞬間飛出窟窿,穩穩地站在子妍的身邊,壞壞地笑著。
然後他就甩出腰帶的另一頭,又嘩的一下子,那布腰帶一下子纏住子妍的細腰。
奇怪,被他一拉一扯,子妍的右腳,竟然也毫不費力的,從那可恨的窟窿眼裡拔了出來。
更奇怪的是,自己的彈弓技術,算得上是百裡挑一,百發百中的,可是今天怎麼就失手了呢,似乎都沒有傷到他一丁兒點汗毛。
反倒是那甘盤,沒事一樣,忘了剛才的一射之仇。
看見子妍的腳上的傷口,已經紅腫了一大片,就說到:“小丫頭,你坐下,我去那神龕邊上,給你取一點敷藥來,你千萬不要動彈,否則,不及時用藥,立馬就會腫脹得走不了路的。”
子妍看自己的腳,發現竟然有條一手指長的傷口,肉皮已經外翻著,好像是被什麼劃傷了,那傷口還很整齊劃一!
之前整個右腿,由於長時間的不能動彈,麻木得很,根本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痛。
現在連看一下就覺得紮心地疼。
雖然現在傷口非常地疼痛,但是,看到的隻是腿腳皮外傷,想一想也無甚大礙。
就想到:“我何不假裝答應他,等他走了,趁機逃走。拖到下一秒,在這荒山野嶺的,他是誰都不知道,誰知道他會不會對我非禮呢。”
“嗯,你去吧。”
“你真的要聽話呀,不要亂走動。你可知道,你的腳是如何受傷的,又是如何脫離危險的嗎?”看著她的漫不經心,他倒是露出十分擔憂的樣子。
“是我自己不小心,陷入這個空穴裡麵,然後是你用你的褲腰帶,拉我出了這個窟窿的呀。”子妍歪頭一笑道。
“不太對,如果不是我偶然路過這裡,你可能活不過今夜呢。”那少年一臉的得意。
“你說的也是太誇張了吧,一個小破窟窿而已,我怎麼都會想辦法爬出來的。”子妍一臉的不屑。
“不容易呢,我跟你說,剛才你的腳,是被獵人的捕獸夾給夾住了,如果沒有人來這裡救你,晚上就一定會喂了熊狼虎豹的。這一帶荒山,是虎狼窩子。”
“你嚇唬小孩子吧?”子妍感謝他救了自己,但是,也不至於誇大自己的功勞恩典吧?這個人,太不地道。
“哈哈,跟你說哈,卡住你的腳的,是獵人們製作出來超級大的捕獸夾,那上麵還塗了麻醉藥,還有一種毒藥,能夠迅速地把你的肌肉分解,產生一種奇異的肉香來。這種藥原本是專門對付老虎肉的腥味的。你回想一下,你的腳腿,那麼長一條的傷口,有疼痛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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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妍聽言,吃了一驚,真的是沒有任何的疼痛感,要不是親眼看見,有這麼大的一條傷口橫在那裡,還真的不知道自己受了傷。
他說的就是自己的真實情況。
“我剛才在底下,給你去除了捕獸夾,又用樹藤子纏紮住腿子,才止住了流血。又仔細地給你處理了一番,才不至於毒液上行,否則,稍有不慎,就會毒發身亡。倒是你,卻是一點也感覺不到,那是為什麼啊?那是被麻醉藥麻傻了。”甘盤一口脫出。
“的確呢,那會兒我自己還真的沒有絲毫感覺。”
“你想想,那猛虎熊羆,體格是多麼的龐大,那樣的藥量,毒暈你一個小小丫頭,豈不是跟對付一隻螞蟻一樣嗎?”
子妍聞言,頓時覺得頭暈目眩起來,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已經毒性發作了,反正,她已經感覺到渾身無力了,直冒虛汗。
嘴裡就喊道:“好哥哥趕緊救我!”再嘴硬下去,連小命都可能沒有了。
本來自己還想問一下那少年,他怎麼可以在地底下隨意穿行。
還有那地底下,到底是什麼狀況,怎麼還長有鬆樹柏樹。
再者,他自己是怎麼就到地麵上來的,他到底是誰?等等。